这条小道就在两座山之间,两边是山壁,得绕过一块石壁才能看到,比起前头的荆棘丛,这里可谓一片坦途,好走多了。
顾以灿观察着四周,这条小道是一条往上的斜坡,最宽处可以两匹马并行,最窄处也能容一马通行。
他们走了好几个时辰,从小道出来是一个山洞,山洞干燥,出了山洞,午后的阳光火辣辣地照在身上,这里顾以灿并不陌生,正如舆图所示,再往前就是翼州的大凉山。
这条暗道可以完美的避开禁军在京畿的巡逻范围。
“若只有三五百人,应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
顾以灿摸着下巴。
“要不试试?”顾以灿挑眉看着妹妹。
“试试!”
兄妹俩默契地同声开口,愉快地轻轻击掌。
顾知灼问道:“调来后是安置在千机营吗。 ”
千机营有三千人,若是多上三五百人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要是再多,就太过招眼了。
顾以灿的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得先把千机营的虫子清一下再说。”
顾知灼挑眉看向他。
顾以灿平静地说道:“江自舟,黎青。这两人中有一个是皇帝埋下的。”
顾以灿回来那日,顾知灼去接他的时候也曾见过这两个人,他们是顾以灿的副将,和齐拂同为千机营的校尉。
顾以灿这趟剿匪,带的是五军营,和千机营不同,五军营是京军三大营之一,属于五军都督府统领。
上一世,在顾以灿“畏罪潜逃”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她总是会忍不住回忆当时种种。毫无疑问,若顾以灿带的是千机营,哪怕被陷害,也绝不会毫无还手之力,他至少也能放手一搏。正是因为千机营不在,皇帝圣旨一下,他身边的数千将士立刻就成为了敌人,让他身陷包围圈中,孤立无援。
而若江自舟和黎清二人中真有皇帝的人,那就更似从背后捅进来的一把刀子,在顾以灿最促不及防的时候,把他搅得鲜血淋漓。
顾以灿摸摸下巴,他也是在这趟差事中因为妹妹的那封信发现端倪的:“暂时还不知道是谁,也许两个都是。不把这只虫子抓出来,这条秘道也用不了。”
顾知灼学着他的样子摸下巴,语调散漫:“我给你算算?”
这话一出,顾以灿蓦地扭头看她,凤眼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能算?”
“能!”
顾以灿兴奋了起来:“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千机营。”
“累了。不想动。”
“哥背你!”
顾知灼往他背上一趴。
小时候,顾知灼玩累了总是撒娇叫他背,那个时候,他们的身高几乎一样。而现在,她的哥哥比她高了一个头,连肩膀也比她宽了。
”骗你的,不要你背了。”
顾知灼顺手挽着他,按着他的手臂借了一把力,原路返回。
回去比来的时候快了不少,钻出荆棘丛后,顾以灿屈指置于唇边,发出一声尖啸,带着玉狮子在远处吃草的烟云罩抖了抖耳朵,叼起玉狮子的缰绳,哒哒哒地跑了过来。
被丢下了大半天,玉狮子委屈极了,
顾知灼立马给了一颗糖,摸了摸脑袋,翻身跃到了马背上,跟着顾以灿直奔军营。
千机营的军营位于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