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五军营相当近,尽管平日里不受五军都督府管辖,也处于五军都督府的眼皮底下。
“咦?”
夕阳把天边映照成了一片橘红色,军营中有些喧闹,远远的还看到有一辆辆辎重车停在军营里,士兵们正从辎重车上往下搬粮袋。顾知灼问了一句道:“今天是送粮草的日子?”
千机营属于大启,军饷粮草理所当然都需要朝廷供应,但给不给足,准不准时就难说的。照理说,粮饷是每季送一回,现在就把七月送来了吗?
“现在送的是四月的。”
顾以灿冷笑连连:“五军都督府怕是以为本世子死定了,粮饷拖了三个月。我前两天过去找过龚海那厮,今天终于是送来了。”
顾知灼跟着他策马向前,从前她被养的任性娇气,不愿吃苦,在家破前甚至从未踏足过北疆,也没有进过军营。
“世子爷。”
营前的将士们纷纷行礼,又不由地去看顾知灼,思量着她的身份。
兄妹俩长得很像,两人站在一块儿,丝毫不会认错这是对兄妹。
顾以灿拍了离得最近的一个小将,下巴一抬,悠悠道:“都愣着干嘛,叫大姑娘。”
“大姑娘!”
军营里,响起了整齐的见礼声。
顾以灿大臂一挥,咧嘴笑道:“等休沐了,本世子和大姑娘请你们去天香楼喝酒。”
四下里一阵振臂欢呼,兴高采烈。
在军营这种地方待久了,别的不馋,就馋酒。
“妹妹……”
“世子爷。”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蓦地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小将。
他面向顾以灿,眉眼犀利道:“世子爷,女子不可入军营。”
这话显然是冲着顾知灼说的。
他不是千机营的人,是跟着这趟粮草辎重一块儿来的。
他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身宽体壮,从铠甲的样式来看就已经是校尉了,算得上年少有成,眉眼间自然而然地流露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慢。
顾知灼英眉微扬,没认出是谁。
顾以灿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斜视他:“谁说的?”
“军规如此。”小将声如洪钟,“顾大姑娘入军营,莫非是想进军中红帐……”
军中红帐意为妓帐,千机营中是没有的。
话未说完,一柄未出鞘的长剑,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脸颊上,在他颊边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红印。
“孙校尉。”
顾以灿笑容尽敛,音线发寒:“你既进了千机营,该懂的是千机营的军规。”
“念你初来乍到,本世子可以大发慈悲地教教你。”
顾以灿从马背上飞跃而下,动作快到不可思议,孙校尉只觉眼前一黑,他就已经逼到了近前。未出鞘的长剑,啪啪啪的,每一下都稳准地抽打在他的脸颊上,孙校尉赶忙用双手挡在面前,顾以灿踹起一脚,军靴踢中了他的小腹。
孙校尉直接飞出去,摔在地上。
一连串的动作有如行云流水,又轻描淡写,孙校尉在顾以灿的手底下根本没有一合之力。
“顾灿灿,好棒!”
马背上的顾知灼愉快地鼓着掌。
顾以灿走过去,厚重的黑色军靴在地上踏出了沉重的声响,他踩在了孙校尉的胸口上,神情慵懒,又张扬恣意:“本世子不管你是哪儿来的,背后又是谁,在千机营里,强者为尊,本世子就是军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