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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重来。”

每次都这样,总觉得自己也太好哄了。

谢应忱含笑点头:“好。”

他把书册拿了回去,一本正经地翻开,就和刚刚的姿式一模一样。

顾知灼板起脸,教训道:“我说过了,不许多思,不……”

谢应忱老老实实地合上书放到她的手上。

“我错了。”

她话还没说完呢!

“我认罚。”

顾知灼坐到了榻边的圆凳上:“罚什么?”

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谢应忱心跳滞了一拍,他稍稍敛目,温言道:“桌上有个匣子,给你的。”

不远处的一个茶几上放了一个刻着缠枝纹的乌木匣子,顾知灼抬手就拿了。

匣子拿在手上略有些沉,打开一看,里头是好几块白玉,每一块都色泽温润如凝脂,纹理细腻,触手微凉,品相极佳。

“都是给我的吗?”

“是。”

父亲的私库被尽数送过来后,他翻了册子让人找了一匣子白玉出来。

父亲喜篆刻,收集了好些印石和玉,这些都是父亲当年的珍藏。

顾知灼一块块挑着,这些白玉仅只是打磨成了玉佩的大小,两头都是光面,还没有篆刻过。

她低着头,一缕乌黑的发丝垂落,遮住了眼尾。谢应忱自然地抬手把她把碎发撩到了耳后,略有粗糙的指腹触碰到了她柔嫩的脸颊。

顾知灼像是被烫了一下,耳垂又热了。

她有些失神,直到听到那句:“……我们的婚约。”

婚约啊。顾知灼把匣子关上,放在膝上,乖乖道:“我真忘了。”

重九说,怀景之是因为隐瞒了花会赐婚,让公子给罚了。

那她……公子不会也要罚吧。

要不她先去怀景之旁边跪着?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这么想,眼神也飘向了窗户。

谢应忱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心思,又好气又好笑,他坐直起身,双手按在她肩上,把她转过来面向自己。

他郑重道:“你若愿意,我会上门求亲,三书六礼。”

原本,他不想这么快,至少等到明年,他若能扭转乾坤,再去镇国公府上郑重求亲。

谁想竟是这般阴差阳错。

事已至此,放手,不可能的。

顾知灼嘴唇微张,好半天都没有说话,浓密的羽睫轻轻颤动,清亮的眸子中有一丝不知所措,还有一些迷茫。

谢应忱的眉眼添上了淡淡的笑意,她并非不愿,而是从未仔细想过。这比他所预想的要好得多了。

他道:“不用着急,也不用今天就告诉我。”

果然,他这么一说,她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了,好像把伤脑筋的事抛诸脑后就等于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把匣子递给了晴眉,又向着谢应忱一伸手,态度尤为自然:“把手给我。”

谢应忱盯着她略红的耳垂,低低地笑了,把手背放到了她的掌心中。

咦?

顾知灼眼睛一亮,拉住他的手摸了摸,又捏了捏。

他的手掌温热了。

谢应忱眼含笑意:“这只手也是温的。”

他把另一只手也伸给她。

顾知灼捏捏掌心,又摸了脉,脉象一天比一天好,脉搏也不再时断时续,阳气正在渐渐升起,手掌温热就是最好的证明。

终于暖了。

她捏捏左手,又捏捏右手,嘴角弯起了一抹愉悦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