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登基多年,后宫无人,难道是因为他不喜女色?
他自十几岁便是欢场常客,这京城里龌龊的传闻他比常人知道的都多,谁家有爬灰之事,谁家父子聚麀,共宠一个小倌,听得多了,便觉得什么都有可能。他想皇帝看起来威严阴鸷,筋骨卓绝,桓王殿下美丽非凡,倒是……
有一种诡异的般配。
他想这要是真的,得举国震惊吧!
也不敢再细想下去了,因为想到自己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只感觉自己今日要死在围场上了。
一时骑不稳,直接从马上栽下来了。
他突然坠马,叫同行的人都吓了一跳。
指挥使让主力部队继续前行,自己和副官下马查看,刘子辉躺在地上,叫痛连连。
萧逸尘他们骑马从他身边走过,低头看一眼,又颠簸着远去了。
围场已经近在眼前,但见旌旗摇曳,穹庐大帐一座接着一座,路面也逐渐宽阔起来,车马成队,
身着甲胄的士兵们列队在营帐周围,有人骑马通报:“皇上并桓王殿下驾到!”
随即号角声起,鹞鹰振翅,爪间银铃叮当作响,划过头顶,苻煌拢着苻晔,骑马从数千兵马中穿行而过。
他们到了金帐以后,稍作休憩。狩猎的衣服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
这里早有内官静候,秦内监和双福他们随即也进来,准备伺候他们穿衣。
谁知皇帝挥手,叫他们站在一旁,竟自己亲自为王爷穿衣。
苻晔的狩猎服和他平日穿的衣服相比差别不大,只是更窄一些,朱红猎服用孔雀线绣着百鸟纹,犀角带扣着错金银蹀躞,配上鹿皮靴,实在漂亮的不像话。
“打猎这么穿方便么?”苻晔问。
苻煌低头给他系着腰带,几乎将他腰身拢住,道:“你骑术不佳,等会让他们让猎物围起来给你射,不用到林子里去。你不是爱美?我专门叫他们给你做的这一身。”
苻晔穿好衣服以后,想皇帝都帮他穿了,兄友弟恭,他自然也要伺候皇帝更衣。于是从秦内监手中接过皇帝的狩猎服。
苻煌忽然看向秦内监,道:“你们都出去。”
秦内监愣了一下,可还是看向庆喜等人,轻轻摆手。庆喜微微一愣,倒是双福,第一个垂着手跑出去了。
众人便随秦内监一起出了金帐。
苻煌的狩猎服就沉重多了,黑色对襟罩甲,腰带由玄铁锻造,其上镶嵌着数颗色泽深沉的黑曜石。
苻晔服侍他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苻煌穿的要比他麻烦很多,毕竟是要专业狩猎,光是下半身就就要换上夹缬衬裤和革制行縢。
皇帝将身上的衣袍脱到只剩织锦合裆裈,苻晔第一次看到皇帝精赤上身。
他身形精壮,虽然瘦削,但筋骨纵横,腹肌沟壑如壁垒,身上伤疤无数,蜿蜒如赤龙盘踞苍玉山脊,极具具冲击力,裈裤雪白但极为轻薄柔软,上面银线绣的夔龙纹隆起,隐约可见胧胧黑色。日光照在金色大帐上,明黄一片,照得帐内也金光赫赫。有些热。
苻煌没说话,苻晔也没有,可能是金晃晃的光照得人头晕眼花,他脸上都热得很,蹲下来给苻煌系紧裤腿的时候,忽然想,苻煌从小被宫人服侍,秦内监又是他贴身老奴,他赤身都不怕内官看,此刻干嘛还将人都遣散出去。
苻煌居高临下,低头看着苻晔。
“你脸红了。”苻煌忽然轻声道。
“太热了。”苻晔起身。
苻煌忽然伸手拢住他后背,低头说:“有劳六弟了。”
苻晔从大帐内出来,被风一吹,才觉得自己后颈出了汗。
外头日头一照,他身上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