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工作人员目睹了全程,不禁怀疑起来。
她反复确认了一下桑迩和周明礼的预约信息。
是登记结婚没错。
可怎么看上去这两人是来离婚的呢?
但工作人员是受过专业培训的,如此不吉利的话定是不会当面说,顶多在午休的时候把这个当成今日小料拌着饭和同事一起分享罢了。
手续很快就办好了,周明礼和桑迩分别拿到了各自的红本。
走出大门,桑迩有些恍惚。
她这就变成已婚妇女了?
正想着,忽地听到“砰砰”两声,将她的神思拉了回来。
她惊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向后撤了半步。
近乎是同时,周明礼倏地往前,侧身挡住了她。
不待两人更多动作,眼前突然洒下彩色的纸条和金粉,男人们整齐而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
“恭喜老大和嫂子喜结连理!祝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周明礼:“……”
桑迩也一时失语。
她发誓,这样社死的场面,她还是第一次经历。
经过的路人被这动静吸引,纷纷侧目,想看看是哪位有头有脸的人物。
桑迩简直如芒在背,恨不得打个地洞立刻钻进去。
周明礼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他的眼神锋利得可以刀人。
“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手下们这才意识到不对,顿时噤声。
其中一个大块头胆战心惊地举起了手:“老、老大,是我。”
周明礼扫了他一眼,道:“过来把人家门口打扫干净。”
大块头立正:“是!”
“今晚写份三千字检查,全队诵读。”
周明礼说罢,抬腿离开。
大块头:“……是!”
桑迩有些同情他,走过去小声安慰:“谢谢你们的祝贺,好意我心领啦。”
大块头很是感动,道:“嫂子真温柔啊!”
别的手下也跟着说:“嫂子人美心善。”
这时,才走出去没多远的周明礼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
“谁再喊嫂子,这个月绩效扣光。”
众手下赶忙都闭了嘴。
大概是绩效与自己无关,桑迩完全不理会他的威胁,反而朝他走了过去。
“结婚当天凶巴巴的很不吉利哦。”她柔声道。
接着,她蓦地抬腕。
周明礼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
他眉宇微紧,问:“你要干嘛?”
桑迩没有收回手,而是踮起脚尖,轻轻地拨弄了一下他额前的刘海。
“这个,”她任由他抓着,将在他面前掌心摊开,“黏在头发上了。”
周明礼低眼一看,躺在她白皙手心之中的是一段粉色的彩带。
桑迩压低声音,道:“你的员工可能只是想讨个彩头,你这样不是泼他们凉水了嘛?好老板可不会这么做。”
周明礼松开她的手腕,稍稍抬起下巴,睨着她,道:“多余。”
桑迩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默念,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过,后来听利奥说,那天晚上,每个人都收到了周明礼亲自包的大红包,大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