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很矛盾。

内心上来说，他肯定不想陈瑾当什麽演员；但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她又觉得自己应该支持孩子的梦想。

「妈，放心吧，再乱，我也是你儿子！」

「呵呵！」

苏婉瑜抬起头，锊了下自己的头发，年轻时苏太后也是美女一枚：「你不要以为你妈是老师，就觉得老顽固，你这话还真不一定！」

「有可能，将来会变成我女儿！」

陈瑾：「……」

不是，老妈你这思想可太前卫了，比未来自传电影里面那什麽lgbt还牛逼！

「那这个电话，要回过去吗？」

苏婉瑜晃了晃手机，下一秒好巧不巧，这电话居然又打了进来。

「看来，她很执着！」

「妈，给我吧，我来跟他们说！」

「开免提，我怕他们忽悠你……这圈子你爸说水深着呢！」

「好！」

陈瑾接过手机，直接上滑，打开了免提功能。

「喂，是陈瑾妈妈吗？我是前几天——」

「导演小姐姐？」

陈瑾一下子就听出了付露露的声音，眼神却死死盯着那个一动不动的99%任务进度栏。

不会吧？

不会就是这个试镜？

张一谋《山楂树之恋》的试镜？

「刚刚她跟张一谋在商量要不要找我试镜，所以进度条才跳的这麽快？」

陈瑾瞬间有些反应了过来，耳边却听到付露露微笑的声音：「呀，你还记得我？不错不错，明天有空吗？张一谋导演想见一下你！」

哐当！

那是苏婉瑜鞋跟跟酒店木地板发出的声响。

她本来是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的老师常用坐姿，现在被付露露的一句话惊得，脚直接忍不住砸在了地板上。

完全无意识的一个行为。

付露露能猜到为什麽会这样。

是个人听到张一谋想见他，应该都会有很大的反应吧？

她以为是陈瑾发出来的，陈瑾反而比苏婉瑜的表情淡定的多：「好的，明天什麽时候？」

「下午吧，下午2点怎麽样？」

「好，上午我也没空，北电艺考初试成绩出来了！」

陈瑾就像是下意识说这句话一样。

付露露却是笑了笑：「是吗？」

「嗯，希望能过吧……」

「想听真话吗？」

付露露咯咯一笑，也不卖关子：「从我一个副导演的角度来说，你通过初试……应该问题不大！」

「是吗？」

陈瑾也反问了一句。

「哈哈，那姐姐我提前祝你初试通过，记得把成绩告诉我！」

「初试还有成绩啊？」

这陈瑾倒还真不知道。

「有啊，但具体分数不会写出来，但有排名……你是不是去艺考的b楼公告栏看？」

「对的！」

「那你看看你的名字排在第几排第几行！」

付露露显得很有经验，毕竟她也是北电表演系出来的：「一般第一列就是成绩最好的一批，基本上……都能通过三试！」

「第一列？」

「是的，第一列都是初试表现最好的一批！」

「好的，谢谢姐！」

陈瑾这连称呼都变了，付露露当然听的出来，也没在意，这圈子很多艺人都这麽聪明。

情商低的可混不了这个圈。

「行，那……明天见！」

「明天下午见！」

陈瑾等对方挂断了电话，才把手机滑下。

他转头刚准备把手机还给他老妈，却看到苏太后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那脸上带着的，是一种陈瑾从未有过的面容。

那是震惊丶不可思议丶怎麽可能……无数种情绪夹杂在一起的……复杂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