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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相处,本就是个试探妥协的过程。区别就是谁妥协。

阿宽见主子没有停下,心头有些紧张,随着时间过去,又没那么慌了。

写完了功课,温云起收拾好了笔墨纸砚,这才起身出门。

走到门口,阿宽看到他衣摆上有一滴墨汁,立即提醒:“公子,衣衫脏了。先换了吧。”

去给长辈请安时衣衫不洁,也算是失礼。

于是,温云起又转身去换衣,他动作是快,但还是耽搁了一些时间,等走到主院,距离何夫人派人请他,已经是两刻钟后。

在温云起来何府前,何夫人在后院一手遮天,令行禁止。

等了半天不见人,何夫人心头已经积攒了怒火,听到门口传来请安的声音,丫鬟打起了帘子,她直接把手头的杯子给砸了。

“一个个的都不拿本夫人当主子,你们是要翻了天吗?”

话音落下的同时,温云起身子进了一半。

那一番责备的话分明就是冲着温云起来的下马威!

按理这时候该请安,温云起学了怎样请安,1回面见长辈,要行叩拜大礼。平时请安,若是长辈不免礼,也得跪下磕头。

温云起没有跪,甚至没有行躬身礼,笑吟吟问:“母亲,谁惹您生气了?”

何夫人:“……”

这个孽障,他怎么问得出口? 网????发?布????i????ū???ě?n?????Ⅱ?5?.??????

她开口时态度温柔:“大川来了?刚才我让人去请你,结果半天没消息,我这心里一急,就发了脾气。这么久才到,是下人在路上偷懒了吗?”

“那倒不是。”温云起不打算与她你来我往,直言,“方才夫子刚走,我想做功课。听说母亲有请,原想立即就赶来,可还没放下笔,又想起来了父亲的嘱咐,父亲要我认真读书,说什么事都不如读书要紧。母亲找我,何事?”

何夫人看着面前气度卓然的年轻人,心头的怒火一股一股,烧得她险些失了理智。不是说这人在乡下长大吗?

为何一点都没有染上泥腿子的粗鲁?

难道姓何的血脉当真是流落到泥里也难掩大家贵气?

放屁!

何家也只是生意人罢了,哪儿来的高贵血脉?

何夫人始终坚信,这人气质生得好,必须得用大把银子才能养出来……但是这个年轻人确确实实又摇了多年的船。

她心里拧巴:“原来如此,本夫人这性子比较急,所以才发了脾气。对了,这没有外人,你规矩上有欠缺之处,本夫人就直说了。晚辈在长辈面前,不可以你啊我的,必须得谦虚。比如你方才,在我面前该自称儿子。”

温云起在何老爷面前都没有这么卑微过,自然不会认这话。

“可父亲说,自家人不用这么多礼。”

何夫人噎住,一时间还真不好接这话,若是继续纠正错误,那就是她没把姜大川当一家人。

“我是怕你在自家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