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这么问了,南扶光只好随便问些什么:“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工作的?”
话语一落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气音,她愣了愣懵逼的转过头才发现,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的人正在笑,唇角上扬,长长的睫毛微抖,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不拘言笑的人笑起来很有穿透力。
她顿时觉得相当窘迫,整个人恨不得缩到安全带后面,咬了咬唇角,她问:“你笑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想问问刚才发生的事,梵高的画,他想要说什么,或者是我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宴几安道,“看来你对我本人更感兴趣。”
他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戏谑。
但无恶意。
南扶光条件发射地嘟囔了句“不是的”,扭着脑袋楞楞的盯着开车的人:“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宴几安笑容收敛了一些,换上比较淡的语气:“哪种?”
南扶光也说不上来,于是就这么很没礼貌的让话题落在了地上,两人之间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与南扶光的坐立不安不同,宴几安像是很习惯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沉默,一路上甚至没有想过开个广播或者是放个音乐,就这么一路按照南扶光最开始报的酒店地址将她送到了附近。
眼看着要到地方了总要有点儿结束语,否则真的很像把人家当作司机,到了地方下车拜拜连车钱都不给。
南扶光开始没话找话,她问了宴几安今日为什么也会出现在那里,过去在这个项目中从未见过他的尊姓大名出现在任何一张文件上……
上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没提起。
“上次是第一次见面。”宴几安道,“第一次见面就提起工作上的事会让人感觉像甲方与乙方会面。我不想这样。”
嚯。
这人突然长了嘴?
以前觉得宴几安是个年轻有为、钱多话少的有为青年,现在看来他好像挺会说话的,因为清冷的声音,他听上去很自然。
“这一次是逼于无奈。”
身边的人又道。
南扶光眨眨眼:“谁逼你?”
“宴歧说我是你事业上的伥鬼。”
外面的雪光中,年轻人的侧颜显得更加白皙,说到他那个他大概并不喜欢的长辈,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了,他唇角轻抿。
“我很不服气。”
他看上去有些委屈。
南扶光哑口无言,心想小宴总到底还是年轻,是会被长辈三言两语就说得不高兴的年纪,她正想说什么安慰他,正好这时候车子拐到了一条宽阔的大道等红绿灯。
前方的钢筋水泥的高楼林立,人行道上绿灯的行人擦肩汹涌,与车内瞬间的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宴歧对你说了什么?让你离开我,跟他走?”
疑问句的句式,却是肯定句的语气,宴几安的语调充满着冷嘲讥诮。
“他当着你的面诋毁我,说只要有我在你永远不可能找到那棵树,他是在骗你。”
红绿灯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所以宴几安干脆的挂了空挡,手此时此刻只是松松的搭在键盘上,目视前方,他语气很淡,一口气说完。
“可以给你很多钱,支持你的一切工作,就像遛狗的时候总要在前方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