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与旧世主拔刀相向的真龙与神凤,这般动乱,谢从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但眼下如此情况,谢从就算是不死也脱层皮,这些日子游走于宗门与为道陵老祖与云上仙尊坐镇的弥月山之间,备受质疑其立场与成分,忙得不可开交。
莫说问他是否知道南扶光去了哪,他怕是比任何人都想要找到南扶光与杀猪匠,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允星无别的办法,只能去问段南,他只知道蹙眉,告诉她别瞎操心,人没死就行。
问吾穷,吾穷欲言又止,一副无语又不好具体说些什么的表情。
壮壮也没哭唧唧,能吃能喝能睡,只是多了一项每日趴在大日矿山码头,望着金轮发呆的娱乐活动。
问黄苏,黄苏叹气,道你去问那个人试试。
宴歧已经躲在书房数日未出门。
大概也听闻谢允星在找南扶光,他只托段北前来带话,只道南扶光一切安好,请她放心。
“当时南扶光与宴歧双贱合璧,所向披靡。”
「翠鸟之巢」指挥使淡道,“莫说是死在那场争斗中……那器身,被血浸得锋芒再露,实在是润得很,莫说碎裂,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你莫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日日去哪了呢?”
“你知道那日他们斩杀包括段从毅在内一共多少大能?也是,最近无《三界包打听》看热闹,你哪里能知道——实际就是,如今他化自在天界的半边天都塌了……”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我的意思是,也许大战之后,他们疲惫不堪,‘伶契‘被旧世主关起来润器去了呢?”
“别叫她这个名字。”谢允星停顿了下,那张俏丽的脸沉了下来,“你当我傻子哄?”
按照道理,三界第一美人温柔如水,她沉下脸来,那模样除了能镇一下云天宗的师兄妹,放眼整个三界六道,能被她眉眼沉沉唬住的,大概也只有「翠鸟之巢」正副使大人了。
“……你别摆脸色给我看。”段北立刻警惕的望着她,金眸闪闪发亮如嗅着危险的戒备犬,“不信我,你还问?”
谢允星盯着他。
半晌,她突然平静道:“你刚才下意识转头往不净海上那抹光轮看了一眼,你知道吗?”
段北嗤笑:“不可能。诈我?这套把戏我三十年前就用腻——”
谢允星目无波澜:“壮壮最近也老趴在码头上盯着那个东西看。”
段北:“你连猪的行为都分析?”
谢允星:“我连你的行为都分析。”
段北:“……”
谢允星在桌子下,不客气的踢了踢「翠鸟之巢」指挥使大人的腿:“你要是不说接下来我就只好住在段南那边彻夜问他了,他心思没你重,早晚能开口的。”
段北欲言又止。
……
当日,傍晚。
面对站在书房外,拎着裙摆,气势汹汹拍门的云天宗二师姐,在弥月山面对无数修士大能不动如山、坐如钟的旧世主大人眉毛耷拉着,唉声叹气。
段北到底顶什么用啊,早知如此,那日不如连他一起剁了。
……
宴歧早就知道,这件事到最后,最难对付的绝对是南扶光的那这位好师妹。
平日里看似温柔如水的女子,好像永远的站在南扶光的身后,为她东奔西走也毫无一句怨言,甘愿配合她任何离谱的计划,对南扶光,她的台词只有“好的”和“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