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呜,好凶。
桃桃:“大师兄还、还以为你——那什么,不成了,也是被伤的不浅,你、你去看看他吧?”
南扶光刚想说他有什么伤的不浅的,被捅的人是我,他手脚全乎自己走出的秘境,我才是被人扛出来的那个。
但是话到了嘴边她突然咽了回去。
倒不是突然不想杠了,她只是突然想起桃桃嘴巴里那句“伤的不浅”的“伤”可能不是她理解的那个“伤”。
沉默了半晌,她“噢”了声,乖乖点点头,脚下的等等当真换了个方向,原本剑尖直指剑崖书院,现在转向了鸿日峰溪苑,那是云天宗大师兄无幽的居处。
……
南扶光这辈子去溪苑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清。
记忆中的溪苑白墙青瓦,幽潭木桥,陶亭于小峰耸立,山水墨画气氛浓郁……庭院中种满了梅花与绿竹,三条终年不息的瀑布挂于高山处,水汽充盈,与主人那股清冷又寡言性情相符合。
南扶光总是嗤之以鼻。
快到溪苑的时候,远远就听见了瀑布“哗哗”流水声,在距离非常远的地方就感觉到了那股子“生人莫近”的禁制,踩在飞剑上,她在心中骂了无幽一句有毛病。
没人把禁制设置在距离真正的住处百尺开外的地方,恨不得笼罩整个山头。
连宴几安都不干这种事。
她正考虑要不要折个千纸鹤作为传话让传说中缩在溪苑足不出户的大师兄来开开门,也就是稍微一晃神,她整个人已经穿过了禁制。
南扶光:“?”
有些茫然地回头看了看身后,那半透明的禁制白光造成的能量墙还在自己身后。
南扶光:“……”
她甚至回过头,靠近能量墙,伸出手指戳一戳,能量罩扩散开一层光,证明它确实存在且功能完整。
可她就这么穿过来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禁制主人设置的时候,除了给自己设置出入自由的权限,没忘记给她南扶光也留了个门。
这时候要说她完全不知道无幽的动机是什么觉得他毫无理由在发癫未免有些做作,正如她刚才和桃桃承诺的那样她并没有失忆,记得秘境里发生的一切。
只是落在溪苑的山崖边,南扶光难免沉默了下,如果说方才她还挺理直气壮的想来抓云天宗大师兄去维持宗门秩序,警告他不要试图摆烂——
但现在她觉得有点心虚。
这份心虚在后山瀑布下找到无幽的时候被升高至顶点。
清泉飞溅、瀑布如倒挂银川飞流直下,瀑布下巨石上,与平日一丝不苟身着符修道袍的严谨大师兄形象完全不同,无幽一袭轻制玄黑薄衫,一只手支着脑袋斜靠巨石边,另一只手握着一支鱼竿。
在他身边挤着数只野山猫狸子,看那均匀分布得很有规律的黑白花色大约是一窝,七八只小猫围着他蹦蹦跳跳,当鱼竿甩动,细条银鱼上钩,那小鱼便顺势成了猫狸子的今日份早膳。
一只吃饱了的小猫梳理完毛发,跳上了云天宗大师兄的腿上。
他低下头,摸了摸它的背毛。
南孚光盯着他黑白相间的头发挪不开眼,直到后者转过头,与她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