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不意外地发现屋内正在开茶话会, 炭盆很有仪式感地烧着, 尽管屋内没有一个人需要用到这种东西。
吾穷盘着腿坐在榻子上手里还捏着一颗瓜子, 在她旁边蹲在椅子上的是摸着下巴一脸深思的鬼修少年,在旁边是满脸无奈却没有出声阻止任何人的书生青年,壮壮被他抱在怀里。
男人推开门的一瞬屋内四双眼睛齐刷刷转过来望着他。
就像他是什么全天底下最有趣的人。
“听说您不行。”
吾穷看上去应该是还想说点什么的,但是接下来的话她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被一连串的爆笑自己堵住了自己的嘴。
段南也转过头, 双眼发亮地盯着走进来的男人, 像是发现了他的黑历史——
在他的角度来看, 他完完全全就是被这莫名其妙有两下子的杀猪的强行关在这坐牢。
他不记得多少沙陀裂空树枯萎前发生的那些旧事。
……但他记得昨晚的事。
在吾穷放飞的笑声中,男人神态自若, 抬脚撩过一张凳子随意坐下, 刚坐稳, 就听见段南问:“你以前都怎么完成的‘润器‘?”
“润器”在本质上与“双修”“类人鼎炉”相似,但形式上,却与鬼修的成长路数一样——
频繁的接触,物质的交换,唾液, 血液,以及描述了就会被段落屏蔽但你猜得到的其他。
只是相比起“润器”的双向滋养, 鬼修的接触是单方面的索取, 就像段南索取谢允星的血液,对后者并没什么益处。
男人抬了抬睫毛,用完全不受任何外界影响的四平八稳语气陈述:“血液交换。”
段南挑起眉, 眼神从嘲笑变味了。
血液交换的方式,几乎与鬼修的索取方式一样。
这种交换特点是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便难免会有一种血脉融合的亲昵错觉。
就像他,在此之前万物在他眼中皆为臭虫,刚开始若不是因为冥阳炼,他压根不想接近谢允星……
到后来就不一样了。
日日夜夜的从云天宗二师姐指尖喂食血液,从做开始例行公事般吃饱就跑,到习惯性用鼻尖抵着她的掌心,不自觉地去嗅她身上的味道,最后,八百里开外,段南就能闻到她管用的香馕或者今日用了哪种胭脂。
就像一种瘾。
他会主动去追随谢允星的存在。
至今他偶尔夜晚不休,望着月亮或白雪皑皑发呆,也会不自觉地怀念其皮肤的温热柔软。
可能是潜移默化,至后来,他甚至觉得谢允星的血都是甜的。
“血液交换后依然没有发展出任何特殊关系?你不喜欢女的?”段南真诚地提问,“还是那把刀不喜欢男的?”
杀猪匠瞥了他一样,看上去是完全没准备回答他这个问题。
吾穷在旁边踢了好奇心旺盛的鬼修少年一脚:“在拿自己做对比之前,你应该先考虑一个问题——比如你是如何索取云天宗那倒霉小仙子的血液的?”
蹲在椅子上的少年双眸金光闪烁,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嗖”地一下转过头盯着吾穷:“当然是直接上嘴,不然?还找根吸管?”
吾穷:“啃哪?”
“手指。”段南歪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