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娘的脸上还是挂着一模一样的笑容。
只是她坚定的,从容的,坚决的,一根根把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指头掰开,转身向着那近在咫尺的盛着黑色液体的海螺伸手。
“穗娘……”
鹿桑站在原地,极其茫然地喊她。
直到亲眼见证少女将海螺中不详的液体一饮而尽。
不知道怎么的,鹿桑突然想到了早些时候,林少阁主于议事厅满不在意的大手一挥,表示泄密什么的根本无所谓这件事。
原来……
原来是真的无所谓。
总有人为了金钱,地位,或者为了摆脱过去,获得力量等各式各样的理由前仆后继——
他们早就在绝望中,提前为命运中可能会有的一切馈赠自行标好了价格。
当机会摆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就是会上前。
可能赌输,成为野兽,成为废物,成为尸体……
可他们压根就不在乎。
因为他们的人生本就是一滩烂泥。
所以知道真相又如何?
根本没人会放弃那一根可能救命的稻草。
第98章 一天之内被挂两次双面镜
南扶光当晚睡觉的时候猛地惊醒, 发现与一只老鼠四目相对时,她沉默了。
毛茸茸的东西大部分是可爱的,老鼠除外。
第二天天刚擦亮她就用双面镜把杀猪匠弄醒,如果不是入狱前被没收了一切, 现在她更想用“铃响了别不理我”咬他。
她问眼睛都没睁开的男人, 准备什么时候去「翠鸟之巢」上交乾坤袋, 上交她的璀璨未来。
杀猪匠还处于睡意朦胧阶段,嘟囔着“昨天要把你弄出来你不干现在又着急”之类让人火冒三丈的屁话。
南扶光抿了抿唇。
看着镜中男人翻了个身,床板在他的身下发出“嘎吱”声响——镜中视线翻天覆地,就像她也被他抱举着, 一块儿, 在清晨床上翻了个身,
“……”
南扶光心中“啊啊”了两声。
整不明白自己哪来那么奇怪的联想。
她催促杀猪匠起床。
男人被她磨得没脾气,最后无奈地翻身坐了起来, 说上辈子好像也没欠她一个亿, 为什么这辈子却仿佛有还不完的债。
双面镜中, 云天宗大师姐只是面无表情地提醒他,头发有一缕翘起来了,有点像壮壮的尾巴。
……
无论是南扶光还是杀猪匠,两人都双双忘记了一个事实——
作为一介馄饨摊主,杀猪摊摊主, 无论一个杀猪的如何在商业街大名鼎鼎,他都无法轻易与「翠鸟之巢」的人接触到。
要说这年头还有无视《沙陀裂空树》善待凡人律法, 恣无忌惮把“歧视”写在脸上的, 那必然是「翠鸟之巢」的顶尖执法者们。
话说回来,他们也很公平,毕竟他们连普通修士都看不太起。
更勿论这中间还有个拦路虎, 尊姓大名:宴几安。
介于云上仙尊的身份特殊性,自打来到渊海宗,宴几安便没和云天宗其他人居住在渊海宗内,近日或许也是同肖官一样感到渊海宗异动频繁,他与「翠鸟之巢」来往甚密,索性驻在「翠鸟之巢」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