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日矿山矿区, 看着的生锈轨道与焦土, 她发现自己竟然分外想念——当然是想念非鲜血淋漓版。
矿洞门前, 南扶光抓起矿灯,矿灯一瞬间被点亮她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旁边的杀猪匠倒是闲得很, 又在拨弄那些挂成一排的矿灯, 纯纯手欠似的摸着玩也没有拿下来的意思,唇角微翘,是他惯有的神态。
这份淡定激起南扶光想用手中的矿灯砸他的冲动。
矿灯在手中摇晃,她问:“刚才的监护者脑袋飞的不够高?为什么你不会害怕?”
杀猪匠转过身,瞥了她一眼, 又伸手过来,替她调整她手中那盏矿灯松脱的固定铁钉, 一边头也不抬道:“我是屠夫。”
“一样吗?”
“不一样。”矿灯摇曳的频率变低, 明显稳定,隔着灯男人抬起头,“山猪被剁掉脑袋之前哼唧的声音比较大, 有时候我不得不在山上就解决它。”
他的语气总是这样。
有时候南扶光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说笑还是认真回答问题。
男人英俊成熟的脸挂着熟练的笑容,然而半张匿藏在阴影中的脸上,那笑容逐渐因为光影含糊……
南扶光只能清晰看到他的眼眸深处,明确那眼中其实并无多少笑意。
她愣了愣。
如同数次目睹云霄之上,怪物低下头缓缓睁开那单只金眸,完全陌生的的恐惧感再次侵袭,白毛汗立了起来。
“你的类比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
“人和动物不一样。”
“这发言未免太傲慢了。”
“你这个疯子。”
“?你怎么骂人,是你自己先问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转身往里走,杀猪匠像是黑暗中视力比南扶光还好,手里根本没拿矿灯,南扶光任劳任怨拎着矿灯,进了矿道就乖乖闭上嘴,尽量降低存在感,不要引起里面那个怪物的注意——
这就成就了旁边那个人肆无忌惮的独白时间,他忙着以让人来不及想好哪个更叫人生气的频率提出一些很讨人厌的问题。
比如。
“你觉得你一个人能拯救得了整个大日矿山的现状吗?虽然不会变得更糟糕了,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个目标颇为勉强,一口吃不成胖子。”
比如。
“你确定仙盟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我看未必,说不定蛇鼠一窝。”
比如。
“中央区域关着那个东西,是挺高的,难怪一释放大家都吓傻了一样……上上个时间线你用时间转换器我没在场记不起来,上个时间线倒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么些年关在矿山里面它都吃什么?身材保持那么好。”
比如。
“它才该叫壮壮。”
比如。
“你那个师父道貌岸然,挺讨厌的,你不觉得吗?”
比如。
“你那个小师妹倒是真性情,什么都写脸上,就是话多了些,听说是神凤降世?鸟类都比较聒噪的原因吗?”
再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