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的孩子只剩下一颗头,一次次往水里钻去。
在水中无法保持着平衡,只听到了一声求救,再也没了别的声音。
裴溪四?处看,没有可以用得上的工具。
她抬脚,手?指压住后跟将?鞋子脱在了岸边。
这里很快就引起了注意,桥上围满了人,有的是游客,有的是周围开店的,寻着动静来的。
不乏也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拿着手?机录像。
周屿淮从商店出来后,频频在岸边寻找裴溪的影子,大家的惊呼声也很快钻进了他的耳廓。
“快打120!你愣着做什么?没看到有人落水了啊!”
一个女人手?不停地拍着丈夫的胳膊,男人手?里的手?机险些顺着栏杆落入湖里。
周屿淮听见了,他手?里的瓶子捏不住了,从人堆里挤上前去,脖颈处冒了青筋,手?指都在发抖。
周围人还在吵,当他拨开人群,朝着河道望去,没有动静。
一群人围成一个圈在台阶的河道边上,正是那?个地方半米外,裴溪的鞋子躺在那?儿。
他一口气移到心脏处,一直盯着人堆的方向,往下跑去。
直到在扶栏转角处,手?心被栏杆磨的发烫。
他终于瞥见了那?个影子,一头湿发跪在地面,捏住孩子脸颊检查口腔异物。
人堆里的裴溪,衬衫外的小马甲掉了左侧肩,滑倒胳膊处。
她手?指将?头发压在耳后,拍了拍孩子的脸,焦急抬头:“快打120,快啊!”
“在路上了,有没有会急救的医生?!”
一个男人将?声音传出人堆。
“我来,我来。”
另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钻了进来。
裴溪让了位置,头发还黏在面颊上,她整个人无力地往后蹲坐,小口喘着气缓和。
直到左手?肘被轻轻捏住,她下意识往回看去,脸上惊慌未收,只见周屿淮蹲在她身侧,手?心使了力道,一言不发,恍惚中眸光里流转着泪膜,在确认她的安危,像是用纸页也诉不完的哽咽。
而这时候的裴溪,眼神咯噔一跳,仓皇移开。
像是偷了云霞的孤雁,连声啼鸣也不知如何叫出。
周屿淮记忆里的她,是从不会水的。
那?一天,周屿淮什么也没问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话比以往都少了些。
在晚上吃饭时,落水的那?孩子家长找到了民宿来,专程来感谢的,拿了两箱本地特产还有些水果。
张姨先一嘴批评:“我说你们?也真是的,怎么不好好看着孩子,那?河道多危险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一场雨冲垮了围栏,平常围栏还在都容易滑进去。”
“是是,都怪我,没有注意到。”
听女人带着哭腔这么说,丈夫也开始责怪:“都说了让你少打牌,看个孩子都看不好。”
“你别老是指着骂,你干嘛去了?”张姨帮腔。
丈夫这时候便不说话了,别过脸。
夫妻两个人开着一家五金店,里屋有张麻将?桌,平时邻里邻居的都钻在里边打麻将?,今天也是一切照旧,但没想到,因?为泥地还没干透路滑了,小孩去捡河边的瓶子才滑了进去。
“孩子情况怎么样了?”裴溪问。
“医生?说脱离危险了,没什么大事?。”女人拉住裴溪的手?,双目含泪感激涕零,“今天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
说到这儿,女人又哭了起来。
周屿淮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