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接了过来。
于栀夹了藕片,塞进嘴里:“待会儿喂吧,刚吃了。”
“好。”裴溪将撕了一半的包装归回原位,将肉肠裹好。
手里的东西刚搁下,于栀身子微斜了些:“栀栀?”
裴溪跟着看,暑假穿着长裙,没感觉到脚边有毛绒绒的物体转悠。
折叠桌很容易看到桌底,四周都没有,牵引绳就落在于栀脚边。
于栀目光一震:“狗呢?”
她四处张望,站起来一遍遍唤着栀栀。
裴溪也是。
忽然一声狗的惨叫传来,二人心脏跟着瞬间结冰。
“谁家的狗!被车撞了!”
这个消息就像是晴天霹雳,于栀膝盖碰上桌角,险些掀翻了这张本就不太稳的桌子,盘子里的炸串散了出来。
裴溪也被这句话吓到了,她知道栀栀对于栀来说意味着什么。
就是那个下午,栀栀被送外卖的小哥撞了,摩托车没刹住,从后腰上碾压了一半,于栀就抱着满身是血栀栀嚎啕大哭,双手都在发抖。
就在非机动车道上,被围观。
这个事情是个导火索,栀栀抢救的途中,裴溪就陪在她边上,一家子都来了,守在宠物医院。
栀栀是于栀捡回来的,从垃圾堆捡回来的时候脏兮兮的,一只被遗弃的狗。
在这个途中,她的手机关机了。
直到第二天一早,狗还在观察阶段,暂时脱离危险。
彼时大家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裴溪站在路边打车,南城清晨总有股风,飘着一点清香,绕着鼻尖一点点走。
马路对岸,一辆出租停下,她偏头看前面的灯牌换成了空车二字。
下一秒,车门被推开,周屿淮急匆匆从车上下来,目光直接落到了她这儿。
当时周屿淮身上是一件雾蓝色上衣,就在清风里格外干净。
“你怎么回来了?”裴溪视线盯在对方焦急的眉宇间,脸色不好,汗渍淌在脖子上。
“你有没有事?”周屿淮没回答她的问题。
“怎么了?我没事。”裴溪一头水雾。
但对方没有因为这个回答而相信,把着她的肩膀打量,好似真的怕她消失了一样,最后才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这时,她听到了呼吸起伏声。
周屿淮胸膛滚烫,那不是被晨光灼烧的。
“到底怎么了?”裴溪有点喘不过气,抽出手拍了拍他。
大概停顿了几秒,对方才放开她。
眸里的那种黑洞感消散了,被南城这股风给吹散的,也是被她一个浅笑给抹除的。
“你怎么没接电话?”周屿淮手还把着她的肩膀。
“我手机关机了,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说什么?怎么说?你手机关机。”周屿淮手从她肩膀上滑下来,声音变得冷了几个度,但没有生气的感觉。
裴溪好像听懂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奶奶说你陪于栀在宠物医院,狗出车祸了。”
裴溪从上了高中开始便一直住在奶奶家,她家和周屿淮家认识,追溯到最早的时候,应该是十三岁那年。
裴爸爸和周屿淮的爸爸有合作,两家一块儿吃了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