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嫒尺尤其喜欢鱼尾位置的肉,比起鱼背紧实的蒜瓣肉,鱼尾肉少,皮的占比会更多,肉也因为鱼尾时常摆动,更为嫩滑。
只是这个位置不太好夹,筷子一戳,肉容易散在汁水里。
这时就得用勺子去盛,散开的鱼肉连着酸汁一并盛起,浇在米饭上头,再小心地把主刺挑走,直接用勺子连鱼带饭勺一口塞嘴里。喷香的大米饭混杂在鱼和酸芋苗之间,让浓郁的味道有了片刻空白,咸淡在嚼到米饭时变得更为合适,让人恨不能紧接着再来一口。
陈灵则是更爱吃鱼肚子。
这是习惯,因为她小时候在家时,家里常做草鱼,鲤鱼等小刺多的种类。
她不爱吃刺,所以就会挑着鱼肚子夹,那里是整条鱼除了鱼头鱼脸以外,唯一不容易卡着刺的地方,而且肉还厚,好下饭。
只是这个位置鱼腩多,要是不新鲜,就很容易尝出一股子土腥味,让人恶心。
好在这次的鱼刚从漓江里捞上来,足够新鲜,鱼腩的部分吃起来肥美滑嫩,唑着就能滑进嘴里,给她香得连话都不说,嘴里一直塞着东西,根本没空聊天。
吃了些鱼,禾嫒尺又将视线转向大碗里的米饭。饭中间夹了些锅巴,她想尝尝鼎锅饭的锅巴是什么味,于是薅下来一半,又将另一半给陈灵。
“给,尝尝锅巴。”说完,她才把自己那块锅巴放入口中。
这种没加油,全靠热力生成的锅巴吃起来入口干香。锅巴本身倒是没有完全跟米饭分离,有些上面还粘了些米,粘着米的部分吃起来没那么干脆,反而有些嚼劲。
禾嫒尺记得她妈妈说小时候很喜欢吃锅巴,因为那时候物资不充裕,没有零食,锅巴干香焦脆,适合当她的零嘴。
只是一份米饭的锅巴不多,所以为了省着吃,有时她会粘些米饭做成团,拿手里咬着吃,好让这份零食看起来更丰盛,不至于几口就被吃没。
嘴里嚼着锅巴,丝瓜汤也来了。
丝瓜汤做起来倒像是没什么技术含量,食材选得好就行。被切成块的碧绿丝瓜飘在汤里,上面点缀着鲜葱段。
来上一块,又能将嘴里浓重的焖鱼味解去,清甜得很。
渐渐地,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酸芋苗焖鱼底下的火将汤汁烤干,鱼锅里的酸芋苗味已经完全渗入肉中。因为汤汁变干,鱼吃起来又有一种焦香味,风味又和刚上桌时略有不同。
一边吃一边加热的做法和这道焖鱼及其契合,让鱼越煮越好吃。
这不禁让禾嫒尺想起最近鹏城某些店的坏风气。
经常下馆子的大都知道,砂锅菜,或是底下需要烧火加热的菜,大多比一般炒菜更贵一些。
毕竟加热时锅子滋滋作响,气氛足还能保温。例如干锅肥肠、砂锅鸡、干锅牛蛙等菜,都是等锅子热了,将汁水烧干,让食材烧出焦香味时,才更好吃。
只是不知怎么回事,现在有些店连不必上火加热的炒菜也在底下整个火加热。
然后这个菜忽然就涨价了。
比如小炒黄牛肉。
这个菜讲究火候,大火爆炒之后要及时上桌,否则牛肉炒老了就是不好吃。
平时一份48~58,底下加个火,就卖68~78。
刚上桌时味道特别好,但是随着时间渐长,这道菜会变得越来越难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