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步,荒息溢出,无数惨叫湮没在荒息中。
火光映红半边夜幕,星星点点的火星子飘荡在空中。
…
云青岫倚着车内软枕浅眠了一会。
醒来时,裴宥川还没回来,灵脉再次涌起剧痛。
细密冷汗瞬间冒出。
她指尖微颤,倒出三颗药吞下,片刻后,剧痛被缓缓压制下去。
车帘挑起,玄色身影弯腰走入,挡住了身后死寂的荒主府邸。
森森血腥气扑面而来。
他目露奇异之色,盯着云青岫看了片刻,浅笑道:“师尊?”
“怎么弄成这样?受伤了?”她握住裴宥川的手腕。
裴宥川的眼眸似墨色与朱砂交融,绮丽异常。
他垂眼看被握住的手腕,指尖沾了血。
“哦,这个。”他弹出一道魔息,血迹与身上的血腥气荡然无存,“处理不长眼的废物沾上的。”
指尖拂过云青岫的侧脸:“师尊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没事,睡得不太好罢了。”云青岫蹙眉揉了揉手臂,“怎么去了这样久?”
“西荒主设宴款待,闲聊了片刻。可惜话不投机,只好将他杀了。”
裴宥川唇边凝着笑,正力度适中按揉云青岫的手臂。
灵脉长久无灵力滋养,会滞涩淤堵,这样的按揉能稍微缓解不适。
云青岫微微皱眉。
不是她的错觉,裴宥川今日看起来格外乖戾。
是天魔之主的意识影响加深的缘故?
“西荒主说了什么冒犯之言?”
裴宥川扯了扯唇角:“污言秽语,师尊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你今日有些……”
揉捏的手顺着宽大袖袍钻入,贴上细腻肌肤,硬生生打断了云青岫的话。
另一只手握住腰,裴宥川俯身逼近,将她困在车架的夹角。
他咬字清晰,柔声唤着:“师尊。”
这一声喊得云青岫脊背微微发麻。
心里的疑虑更重。
她忽然勾住裴宥川的脖颈,仰头朝他贴去。
额心将要相贴的瞬间,裴宥川侧过头去,将她按在怀中,低声轻笑。
胸膛因低笑而微微颤动。
“师尊竟这样主动?”
云青岫的意识有刹那空白,她抬起手肘一撞,将对方逼退两步。
正要开口,夜风卷起车窗纱帘,烈烈火光点亮了半边夜幕。
“……你杀了多少人?”
裴宥川好整以暇看她,唇边笑意玩味:“一个也没留。”
云青岫盯着他,怒色一闪而过:“天魔之主。”
他的笑淡了几分,再次逼近,嗤笑道:“我们本就是一体,师尊何必分得这样清楚?”
云青岫一掌挥去,“扶光呢,他去哪了!”
他轻而易举扼住挥来的手,顺势压在车壁,五指钻入指缝,与之十指相扣。
“师尊,我就在这。”
“你不是他,滚出他的识海!”
一声怒喝下,裴宥川的神情微微扭曲,他咬牙按住暴动的识海。
云青岫迅速拽下他腰间装有灵石的乾坤袋。
“这话说得让人伤心。”他眼底猩红一片,笑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