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的臣子与幕僚前去。
为着先前圣人评价他的‘庸弱’二字,吴王憋着一口气,辛苦了大半年,晒得人像是被老抽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方才顶着一张黢黑的脸志满意得地回了汴京。
但这会儿才过去一年没到,新修的堤坝便出了事儿,不仅是圣人气怒,文武百官、筠县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还有不满于他的政敌们,都会捉住此事大肆攻讦。
吴王还能脱冠戴罪,在紫宸殿前跪着请罪,当初随他一块儿南下负责水利之事的官员们便没那么好命了,在消息传来的当日便被打入了大牢,各家都忙着找关系,牵扯的人不少,汴京城一时间乱糟糟的。
谢纵微喝了一口茶,觉得没有在家里时喝着香,奇怪,分明是一样的茶叶。
他眉眼间的情绪淡了下来,放下茶盏,砰的一声,安衡的心也跟着抖了抖。
“那安大人想要我怎么做?”
安衡讪讪道:“下官哪儿敢指点大人您做事呢,就是下官那小舅子是家中独苗,内子和岳母为了他真是眼睛都要哭瞎了……”
他接着道:“若是方便,谢大人便再行个方便,留我那小舅子一命吧。”
兴师动众地操办水利之事,为此还从国库里掏了不少银子,结果闹成如今的局面,圣人既觉得吴王无望,又觉得一张老脸挂不住,恐为天下百姓不满,此事自然是不能轻轻放下的了。
谢纵微想起已经奉命出京巡视堤坝的秦王,还有仍关在他书房地牢里的那些死士,眼眸微深。
谁能想到,昌王手里边儿还能有火药的路子。
看来昌王妃的那些铺子,的确赚钱。
“安大人说笑了,这样的事,本不是你我能够插手掌控的。”谢纵微站起身,微笑道,“筠县农田被毁,近来各家都在囤米囤粮,安大人多给你岳家置办些伙食,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说完,他便走了。
安衡仍坐在凳上,思考着谢纵微刚刚的话。
筠县乃是鱼米丰饶之地,水、陆交通发达,汴京富庶繁华,农耕之地便要少些,常年都是靠着筠县与其他几个地方输送粮食。
再联想至谢纵微刚刚的话,安衡忽然冷汗直冒。
……
虽搬回了谢家,施令窈是个坐不住的,隔个一两日便要出门,忙着逛街、巡逻她的香粉铺子,更多的是回施府探望耶娘。
再者,大姐夫那儿的事似乎还没完,施令窈得了信,一大早便让人套车回了施府。
“听说昨儿李家老太君带着郑妙姜上门来了?”施令窈坐在施母旁边,手里动作熟练又灵巧,不一会儿她面前的小碟子上就堆满了松子,她推到母亲和姐姐面前示意她们吃,又睁着一双极具求知欲的眼看向施朝瑛,“长姐,你怎么不理我?”
施朝瑛慢条斯理地享用着妹妹的孝敬,闻言只道:“哦,我伤心得狠了,说不出话来,你见谅。”
施令窈被她的话一噎,不满道:“长姐是把我当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