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朝瑛在一旁翻看账本,见妹妹这副懒骨头模样,皱了皱眉:“你昨夜做贼去了?”
长姐近来多沉默,鲜少见她露出欢颜,施令窈知道内因,想告诉她实情,却被谢纵微拦下。
“这事该让姐夫亲自向长姐解释,我们不好插手。”
施令窈当时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虽是做戏,但长姐当时的失望与难过却是实打实的,姐夫自然得好好向她赔罪。
这会儿她知道长姐心里还憋着火气,不敢招惹她,连忙坐直了身子:“午后没事,人就容易犯困嘛。”
听着妹妹撒娇似的语气,施朝瑛瞥她一眼:“要睡就躺一边儿睡去,别压在阿娘腿上。”
施母卧病多年,腿脚不大灵活,施朝瑛怕妹妹没轻没重,把阿娘的腿给压麻了。
见小女儿乖乖按着长女的话往旁边挪了挪,施母笑了笑,拉过小女儿的手:“窈娘身轻如燕,压不着我什么。”
她顿了顿,低声问一脸平静的长女:“钟岳他不曾送信给你吗?”
钟岳是李绪的表字。
施朝瑛听出阿娘话中的担忧,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笑:“阿娘是嫌我带着几个孩子赖在家里,烦我们了?”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施母轻轻瞪了女儿一眼,“我自是想着你们陪在我身边,每天都热热闹闹的。只是……孩子们心里难过,我看着也觉得不好受啊。”
施朝瑛垂下眼,视线有些模糊,很快又重新恢复清明,只望着账本,神色冷凝。
施母了解长姐的性子,知道她拒绝交流时,便会摆出这么一副沉默的姿态来。她不想逼迫女儿做什么,只是总该有个决断,这样熬着自己算怎么回事儿?
“罢了,我这老婆子的话,你听一听便是。”任凭长女怎么选择都好,有她们在,总不会委屈了她。
施朝瑛轻轻颔首,没有说话。
眼看着因为提到了这件事,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郁,施令窈眨了眨眼,缠住阿娘的胳膊,提议道:“最近天热,阿娘屋里又不敢用冰,屋里闷热得紧,不如咱们去城外的庄子上住段时日?”
庄子上清净,大姐夫想避开旁人的耳目悄悄来一趟的话,也方便。
只是看他自个儿有没有这个心了。虽是做戏,但也不能让人伤心太久,不然到了最后,弄假成真,看他去哪儿哭。
施朝瑛对妹妹的提议不置可否,她想起近日怏怏不乐的小女儿,点头:“好,那便交给我去安排吧。”
施令窈没和长姐抢活儿干,她了解姐姐的性子,知道这会儿让她忙起来,反而会好过些。
……
谢小宝近日来过得十分滋润,时常笑得见牙不见眼。
阿耶晚上不再来给他们加课了不说,他竟然还主动提出让他们兄弟几个多多亲近,一切开销由他来承担。
于是谢均晏与谢均霆近日除了忙碌学业,便是忙着带离开汴京多年的两个表兄四处玩耍。
谢纵微难得大手笔,给了兄弟俩一笔丰厚的零花钱,让他们务必尽到地主之责,带妻姐家的两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