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吗?阿窈,不是我计较,实在是这种事,不能轻拿轻放。”不然这只越来越娇气、大胆、贪吃的猫,会继续躲避下去,等到自觉风头过去,又翘起漂亮蓬松的尾巴,在他腿边蹭来蹭去。
明明是讨食,她却能做得十足高傲。
仿佛这是她独独给予他的恩赐。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偶尔半夜间醒来,我会怀疑先前的欢愉不过是一场梦境。等到东方日升,万物露出真容,我的臆想也将会在日光下主动碎去,只剩下我一个人记得那些荒诞快乐的回忆。”
在昏暗的床帏内,他贴近她柔软的耳廓,低低私语。
施令窈静静看着他装,没接话。
谢纵微也不在意似的,继续往下说:“我该怎么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阿窈,我盼望着拥有你,拥有触手可及的爱人。”
说着,他温热的呼吸压在她脸庞上,话语间丝丝缕缕的缱绻之意便顺势化作丝络,灵巧地钻入她肌理之下,擒住那颗柔软跳跃着的心,缓缓缠上。
“答应我,好吗?”
眼下的氛围太过令人意乱情迷,施令窈咬了咬唇,坚决不表态。
一时之间,床帏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还有不知道是谁的,一声比一声激扬的心跳声。
良久,谢纵微才道:“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很失望。
施令窈不大高兴,十根漂亮细长的手指头无意识间绞在一块儿:“又不是我让你来的。”
语气里带着些娇气的委屈。
谢纵微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他轻轻叹了口气,覆上她的手:“是我的错。”
施令窈立刻挑起了眉:“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是错的?”
“自然不是。”谢纵微求饶般,啄吻在她红扑扑的面颊上,薰暖的香,让他流连。
“错在我太贪心。你不想给我名分,不给便不给吧,只要我还能陪在你身边,我应该知足。”
说到后面,他的话音越发低,不知道是在向她解释,还是在说服自己。
谢纵微故作隐忍的可怜模样并没能持续太久。
施令窈双手捧住他的脸,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说那么多,就是想我心软,对不对?”
望着妻子水亮亮的大眼睛,谢纵微笑了,点头,细腻若冷瓷的面颊在她掌心轻轻地,上下摩挲。
“阿窈好聪明。”
“你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样。我们天生一对,谁也无法拆散。”
施令窈渐渐瞪大了眼。
她就说了那么一句而已,他倒好,越说越起劲儿。
美死他了!
施令窈很想狠狠踩他。
“呸!你少自作多情,谁和你天生一对!”施令窈压低着声音,“我不过是看你现在还算有几分知情识趣的本事,勉强同意和你厮混几日,你可别当真。”
勉强同意,和他厮混几日?
谢纵微脸上的笑意一僵,徐徐吹向她脖颈的气息也冷了下来。
“阿窈,这样的事,怎么能叫厮混?”他耐心地指正着妻子话里的错误,“这是重温旧梦。我痛改前非,好好服侍你,我得到了进步。你瞧,你不也得到快乐了么?”
手指轻轻一刮,便有尚未平歇的潮涌扑向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