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曲子,那首“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星期日不是没感觉到这首曲子中携带的情感、理想以及浓厚的历史——虽然不长,但是格外的波澜壮阔,于是在短暂到差不多只有一个琥珀纪的时间里,就走出了一些平庸的世界上百个琥珀纪才能走出的丰富色彩。
哪怕此时的他已经可以与齐响诗班多米尼克斯划等号,他仍然还是被影响到了。‘
此时的阿斯德纳星系之中严格来说只有一个梦境,而这个梦境的主导是星期日本人,他包容了所有人的心声,于是成就了这样一个巨大的梦境——但代价是,他会变成一台像是中央处理器一样的东西,虽然不用主动去调控,但是所有的信息和情感都会流经他,当他想要主动去感觉,又或者是某种情绪共鸣得过于强烈的时候,他是能够体会到的。
而此时的他正在越来越明确地感觉到一些人在这声音的催促下,回想起自己尚且还在拼搏奋斗的年纪——那时候世界还年轻,他们看到整个世界,看到的还是希望,还是自己努力一把之后可以获得更多的那种充满拼劲,每天早上都能早起的精气神,然后,他们的念头在浮动间,便被同谐的命途托举着,从他们以及冒出了一点儿鼻尖的梦境中请出来,回归到现实之中来。
对于太一之梦的消解……星期日很清楚,只要自己无法维持好整个梦境,那就意味着要么是他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更多的历练,甚至成为天上的星星来维护这片乐园……又或者是,就算是天上的星辰也会落下,如果星神都无法保证永恒,那么便是……
他的想法是错的。
星期日并不是那种拒绝承认自己错误的人,因此他此时心平气和——哪怕外头的星穹列车、巡海游侠等人都已经表现出了一定的优势,他仍然还是平静的。
瑞秋猜测或许是他自己也被拽进过梦里一次,知道这些梦里面存在着疏漏……他应该知道的吧?
一些心理上的“博弈”没有影响到她的喉舌,瑞秋好整以暇地让自己的站姿调整到更挺拔的状态:“聊你梦中的乐园。”
星期日想要开口,但是瑞秋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她接着往下讲:“星期日先生,在你来到匹诺康尼之后,你有离开过它吗?”
星期日:“有过。”
瑞秋差一点就想说你小子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啊,不按照套路走她怎么继续,转念一想,在先前星给她想象细细地讲述过的、她们一路朝着大剧院前行的路上,与星期日相遇并且交谈的内容中找到了问题。
哦,当初知更鸟被子弹打中了脖颈,几乎生命垂危的那一刻,他还是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匹诺康尼过的。
那没事了,瑞秋脑中的小人拍了拍心口,她差点以为自己选错开场白了呢。
瑞秋:“除开时间非常短暂的外出,而是深入地去过某个地方,看到过那边的社会、民风民情的外出。”
星期日:“不曾有过。”
“好,”瑞秋这一个“好”字的语气活像是在庆祝她在考试中压对了一分,声音中有一点压不下去的兴奋,“这就对了——所以你的问题就出在这里,你不算是不愿意走到人群里去,事实上你经常走到人群中去,星期日先生,所以我非常敬佩你,你已经几乎做到最好了,但是,你还缺乏了一些最重要的世界观和方法论。”
瑞秋顿了顿:“您是折纸大学的毕业生吗?”
星期日:“是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觉得瑞秋的语气变得有些奇怪,就仿佛是折纸大学的毕业生有什么不妥当之处似的——但是她自己也就读于折纸大学不是吗?
而且,学校还是她自己非常认真地挑选出来的。
他语气中带着疑惑,像是真的在和一位关系不错的朋友说话,而不是此时因为太一之梦的原因而分属两边,严格来说的确是敌人的人说话。
瑞秋摇头:“折纸大学当然很好啊,但是折纸大学只有筑梦、财富和谐乐三个学院,课程设置也很显然有问题,它甚至都没有开设哲学思辨课程。况且,折纸大学也在匹诺康尼,所以,你的目力所及全都是匹诺康尼。”
事实上,在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之后,瑞秋就意识到这个宇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