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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启将不会有任何权力过渡的动荡。
百姓们自发地抵住了城门,谢应忱站在太庙前,目光扫向众人,落在了还持剑而立的金吾卫的身上。
他出声道:“金吾卫要谋反?”
周牧:“……”
先帝的遗诏他听得一清二楚,若非皇帝弑君杀兄篡位,如今坐在金銮殿上的,理应是太孙。金吾卫该效忠的人,也该是太孙。
他闭了闭眼,下了决定,慢慢弯腰放下了手中的剑。
“指挥使!”
士兵们全都看向了他,惊呼出声。
周牧沉声道:“先帝遗诏,褫夺谢嵘封号,谢嵘不是大启皇帝。金吾前卫上下当奉先帝遗命,护太孙,归正位。”
“金吾前卫愿效忠太孙,绝无二心!”
对。士兵们捏紧了心中的剑,金吾卫从来不是任何人的私兵!
太祖皇帝立下金吾卫,为的是守卫皇上,保卫大启,他们入金吾卫时,全都发过重誓。绝不是承恩公的一块令牌,就能轻易让他们背弃誓约和信念的。
他们忠于的是大启,而不是一块令牌!
士兵们放下了手上的剑,跪倒在地,就连那几个拿剑指着谢应忱的也不例外。
金吾卫这一跪,府兵卫,虎贲卫等人也跟着放下刀剑,跪了下来。
“咱们要不要跪?”銮仪卫副指挥使悄悄地问郑四。
郑四:?
他们又没拿剑指着太孙,跪什么跪。
郑四:“都跪着了,谁来保护太孙。”
副指挥使深觉有理!难怪自己是个“副”。
谢应忱俯视着匍匐在地的众人,周牧不敢抬头,脖子后头冷汗直流,仿若被一只猛兽注视着。他觉得自己蠢透了,竟然会去质疑太孙,还妄图对太孙动手。
谢应忱收回了直视着他的目光,温言道:“拿起来。”
周牧顿觉身上少了千斤巨力,抬头看去。
谢应忱虚扶他一把:“大启将士恪尽职守,无罪。”
“无罪”这两字,有如一把钥匙,打开了他们身上的枷锁。
也就是说,他们今天这如“谋反”一样的行径,太孙不会再追究。
太好了。
呼。周牧捡起剑。
他踏前一步,以护卫的姿态站在了谢应忱的身侧。
其他人也都跟着起身,握紧了手上的剑,眼中是灼热的信心和畏不惧死。
皇上……不对,谢嵘谋反,他们必为太孙殊死一战!
“太孙!”
一个年轻的将士从城墙上奔了下来,跑到他跟前,单膝跪地禀道:“谢嵘下令用滚木!”
滚木!
“不好。 ”卫国公惊呼道,“若是用了滚木,肯定挡不住!”
在太庙广场的四周筑墙立门,是为了防止宵小破坏太庙,真要论起来,说是城门,肯定不能和真正的城门相提并论的。
一旦用了滚木,绝对撑不到半盏茶,而且抵门的百姓们必然会重伤。
“太孙。”卫国公单膝跪地,抱拳道,“臣等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他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坚毅的光芒。
“臣等誓死效忠殿下。”
“请殿下让镇北王护送您离开。”
将士们的声浪如惊雷滚过,他们握紧刀剑,手背青筋暴起,每一张年轻的脸庞都燃烧着灼热的忠心和和热血。
宋首辅的嘴角抽了抽,这卫国公又争又抢,这回可算让他在太孙面前露脸了。
不过,君子不涉险地,不立危墙。太孙当尽快离开,方为上策!
“太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