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亲王喊道:“皇上病重!太医呢。快传太医!”
金吾卫终于把长风的尸身拖走,重新放回到了铁笼里,还不忘关上铁笼的门。
“好乱。”顾知灼指着混乱的人群,咯咯笑了起来。
城楼上的人不知不觉的更多了,陆陆续续有人上来,然后吓呆在原地。
顾知灼生怕自己笑得太嚣张,惹了众怒,便把头埋在了顾以灿的肩上,笑得双肩乱颤。
顾以灿摸摸下巴,确实热闹,好久没见过这样的热闹了,幸好他回京回的及时!
顾知灼嘿嘿笑着:“我就说嘛,沈督主没来,肯定会后悔的。就他,不是嫌东就是嫌西,脾气坏得不得了。”
乱哄哄。
“还能再乱一点!”
顾知灼用鸟笛吹出了几声鸟鸣,青衣学子悄无声息地向顾知灼看了过来,顾知灼略一点头,垂在身侧的手暗自做了一个手势。
“皇上。”
青衣学子混在人群中,高声喊道。
“求皇上为废太子平反!”
“废太子无错被废,不该蒙受这千古奇冤。”
“妖道既诛,理该为废太子平反。”
激昂的情绪是会传染的。
他们大多没有见过废太子,但也听闻过他的贤名,看着如今状若癫狂的皇帝,不由地会去想,若是,当年太子没有被废就好了。
大错已成。
不能再错下去。
“求皇上为废太子平反。”
一道道声音汇集在了一起,顷刻间,就仿若掀起了一股巨浪,一波一波地荡漾了开来。
“为废太子平反。”
“废太子冤枉。”
皇帝终于听到了,仿佛有一大盆冰水当头地浇下,失控的理智也回来了。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极慢极慢地转过头来。
他还握着绣春刀,手上沾着血,龙袍也满是黑红色的血。
他想起自己干了什么。
可是,刚刚他的四肢根本不受控制,就跟在含璋宫时一样。
砰!
绣春刀掉在了地上。
“请皇上下旨!”
“请皇上下旨!”
他们都在逼他。
皇帝看着背靠城垛而立的谢应忱,怒火腾腾直冲脑门。
他也看到了周遭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想要甩手一走了之,不再面对这一切,可是,周围的人群让他像是被困在了笼中。
他道:“这是长风的一面之词,不可尽信。”
他捏住了拳头,掌心中粘乎乎的血液。
“那皇上为何要杀了长风。”
谢应忱开口了,他温和的嗓音压住了周围混乱的私语,问道:“皇上若是认为长风所言,不可尽信,为何杀了他?而不是交给三司会审?”
皇帝:“……”
谢应忱的语调不疾不徐:“侄儿还以为,皇上您是为侄儿的父亲报不平,才会如此激愤。莫非是侄儿误会了。”
谢应忱故意自称“侄儿”,让人一下子就能猜到他的身份。
这就是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