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得有些久了,手脚发麻,幸亏谢应忱在旁边扶了她一把,才终于站稳。
她眷恋地拉着他温热的手,重生真好。
顾知灼扭头对他甜丝丝的一笑,便又问道:“国公爷,您府上有没有供奉的府医。”
“有……”
那就好。
“我和您一起回府,还得和国公夫人说说,要怎么养。”
谢应忱让人去准备马车,直接把马车开进了天熹楼,示意卫国公的长随把人抱上马车。
“叔祖父,我和夭夭送卫国公走。”
“哎哎。”
礼亲王连连应声,他对着卫国公颈部的玉管左看右看,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
“他这样,”礼亲王问道,“会一直这样?”
“不用,要是养的好的话,三五天后就能拆掉,就和从前一样了。”
礼亲王放下心,待顾知灼也上了马车,礼亲王又想起了什么,赶紧拉住了车窗说道:“对了,丫头,你别生气,给本王几天时间好不好?”
顾知灼把头一别,不理他。
礼亲王吹胡子瞪眼:“五天……三天行不行?”
谢应忱含笑道:“辛苦叔祖父了。”
“不苦不苦。”
顾知灼笑得一派天真:“王爷,过几天我去府上玩的时候,再给您诊个脉。”
这丫头的心肠还怪好的。礼亲王乐呵呵地和他们道了别,原本他其实是打算叫上顾知灼一起去含璋宫的,但如今,哎,还是卫国公更要紧,出来一趟脖子上多了一根玉管,丫头肯定得和卫家交代不少事。
马车很快离开。
礼亲王也出去了,晋王匆匆地叫住了他:“礼王叔,您是要进宫吗?”
还不等礼亲王回答,他笑着说道:“我随您一同去,我也好些日子没有向皇上请过安了。”
说话间,他不经意地回首看了一眼,伎子们由人领了下去,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纤细窈窕的背影上。
见礼亲王挑眉看他,晋王忙笑道:“礼王叔,那位是归娘子,琵琶的技艺在京城伎子中,堪称一绝,我觉着丝毫不输曾经的丘大家。”
“你要纳妾?”
礼亲王狐疑地看他。
“王叔您说笑了。侄儿只是随口一夸。”他干笑了两声,“哎,云儿如今病成这样,侄儿哪有心思纳妾。礼王叔,能不能求您帮侄儿一个忙。忱儿他打小听您的话……”
礼亲王一听就知道他是想让顾家丫头给谢启云看病。不行不行,那丫头的主意正的很,他要是在她面前倚老卖老说上几句,她肯定又要拍桌子吓唬他了。
“哎哟。”
礼亲王大叫着打断了他的话:“我这老腰哟,站了一会儿就痛得受不住。愣那儿干嘛,过来扶你家王爷。”
侍卫赶紧过来扶着他,听他絮絮叨叨地念着一会儿回去得让人来揉揉腰什么,晋王的面色冷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跟上。
天熹楼里难得的空荡,客人们全都疏散了,水龙局的官兵也走了,小二和帮工在打扫着火后的狼藉。
到了黄昏时,晋王府来了一个管事,去找了掌柜。
不一会儿,掌柜亲自领了他去后头的跨院。
这个跨院是专为伎子们休息准备的,就算是想住在这儿也是可以的。
像是归娘子,逢双会来天熹楼,这个小跨院就作为她临时休息用。
掌柜他们来的时候,归娘子刚刚放下手中的琵琶,听到叩门声,她起身开门。
“归娘。”掌柜客气地介绍道,“这位晋王府的郑管事。”
“郑管事。”
归娘子欠了欠身,态度谦逊。
“归娘子。我们王爷下个月五十大寿,王爷说想请归娘子来我们王府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