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奸妇……”
顾知灼福身避让,太后看都看都没有看到她。
从含章宫出来,顾知灼没有跟去文渊阁,独自一人出了宫门。
玉狮子无聊地在宫门前踱步,见她出来,摇头晃脑的过来了,一甩一甩的尾巴勾着她的小腿,撒着娇讨糖吃。
“好好好,我拿我拿。”
天色渐暗,淡淡的橘红色夕阳在天边将落未落,暑日的黄昏十分闷热,连迎面吹来的风也是热热的,窒闷的有些难受。
玉狮子吃过糖,心满意足地跟着顾知灼走,连缰绳都不需要她牵。
一人一马,慢悠悠地从从午门静坐的人群中走过,顾知灼看到了不远处的季南珂。
季南珂衣饰华贵,喜穿素衣的她清雅如仙,但是不见往日的张扬,反而显得有些迷茫,仿佛陷入了一团迷雾,挣脱不出来。
她站在离宫门不远的地方,时不时地看向宫门的方向,似乎是在等人,见到顾知灼出来的时候,她脸色僵了一下,默默地别开了头,一副与她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式。
顾知灼挑了挑眉梢,以她对季南珂的了解,季南珂这是又在和谢璟置气,假装一气之下走了,等着谢璟来找她哄她。
好无聊啊。
顾知灼摸摸马背,这时,礼部尚书范恒带了几个小内侍把季氏也扛了出来。季氏的身上裹着一床薄被,万嬷嬷面若死灰,低垂着头跟在后头。
范恒:“顾大姑娘。”
“您忙。”
顾知灼牵着玉狮子往一旁让了路,让他们先走。
“小心些。”范恒叮嘱了一下小内侍,高声问道:“季山长在吗?”
“季山长可在?”
一连喊了两三声,季族长在一个学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了。
他的头上包着一层厚厚白布。刚刚因为季氏被册封为皇贵妃,他愤极攻心下,撞了墙。
他本来是想一死了之的,但午门每隔十步都有一个锦衣卫在,他头刚撞上去就被拉住了,没死成,只是还有些晕头转向的,站不稳。
“我、我是。”
季族长答道,声音有些虚弱。
范恒和气地说道:“季氏病故,其尸身在此。”
季若死了?
季族长震惊道:“什么时候的事?”
“在两个时辰前。”
范恒示意小内侍们把人抬到季族长的面前。
他们把季氏扛在肩上,薄被遮着季氏的脸。季族长犹豫着走了过去,小心地揭开薄被的一角,露出了一张长满了红疹的惨白面庞,季族长惊了一跳,连连往后退,双唇不住地发颤。
范恒:“是季若吗?”
“是。”季族长肯定地说道。
周围的学子们闻言一片哗然,什么,季氏竟然死了?
她不是刚刚才被册封为皇贵妃吗?
出什么事了!
范恒公事公办地说道:“季山长在京中有没有宅子,此人应当如何安置?”
他想着,总不能就丢在这儿,让季山长自己一个人扛回去。
季族长懵着,有问有答道:“有宅子……”
不是说册立为皇贵妃了吗,他可以把人带走?皇上终于想明白了?
“请季山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