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灼安抚地笑笑:“皇帝没提,咱们就别主动提,不然卖不出好价钱。 ”
顾太夫人:“……”
她做生意这黑心的样,颇有几分她曾外祖父的风范,保管八哥见着会喜欢!
顾知灼莞尔一笑,说着自己的推测:“礼亲王病了。”
她把其他的契纸一一收进小匣子,头也不抬地随口道,“礼亲王管着宗祠,皇帝想让顾琰入玉牒,就得等礼亲王病好,风风光光的改姓换宗。现在带进宫,名不正言不顺,皇帝生怕委屈了他宝贝儿子。”
“反正留在镇国公府,我们也不敢亏待了他。”
“祖母您别管,让他先在前院待着。”顾知灼冷静地像是在说一件珍惜商品,“我想想怎么作价才不亏。”
她说别管,太夫人也听话没再问。
区区几天,顾太夫人仿佛老了几岁,整个人有一种明显的疲惫,哪怕顾知灼一直盯着,施了针吃了养神汤,状态也只是略好而已。
像现在,坐了这一下午,她远比平时要累得多,顾缭缭扶她先回荣和堂吃药。
顾知灼推着顾白白的轮椅往外走,夜色渐浓,暑日的夜晚连风也有些闷热。
“夭夭,千机营如今少一个校尉,你看秦沉如何?”
“秦沉?”
顾知灼心念一动,懂了。
秦沉是公子的人,三叔父想把秦沉放到千机营,让顾家和公子的关系更加紧密。
顾知灼倒是无所谓:“我问问公子。”她转头对着顾以灿笑道,“哥,我试了一趟连弩,在奔跑时用起来也很顺手,它特别轻……”她比划着说道,“在山上又跑又追,也没有妨碍。不过,再做个手托可以让它固定在手上,就更方便了。姓季的被我追得乱跑。”
顾以灿羡慕极了:“我也要试!”
“等你回来,我和二妹妹把手托装好,我们出去打猎。”
“好主意!”
兄妹俩头靠头,说得热络。
他们在顾白白书房待到将近天亮,顾以灿和顾知灼一起悄咪咪地摸出了京城,他们先去了千机营,顾以灿花上一天把千机营的公务全都交接给顾知灼,包括千机营的掌兵权,并让齐拂和江自舟辅佐。
顾以灿又带着她在军营熟悉了两天作为一军主帅的职责,放心走了。
顾知灼把他送到了三里亭后,回到京城。
季南珂已经不在。
“您和世子爷出京当天,宫里就派人来接了。”迎出来的琼芳说道,“连太夫人,季姑娘也没有去道别。”
琼芳愤愤不平,季南珂在顾家几年,太夫人待她就跟亲孙女似的。
“姑娘,我发现,季姑娘她从来都不记恩。”
“一点点小事,她能记恨上,别人待她的好,她永远也记不住。”
顾知灼不以为然,她上一世就是这样,一边心安理得的享受顾家的财富和地位,又大义凛然的斥责顾家在靠战争敛财。
“还有呢?”顾知灼牵马去马厩。
“府里一切都好。”琼芳不紧不慢地跟着她说道,“就是五公主来了,已经在府里住两天了。”
啊?
谢丹灵经常会溜出宫来玩,不过,极少会在宫外过夜。
自己离府三天,宫里出事了?
顾知灼把马绳扔给小厮,许诺了玉狮子晚些过来给它刷毛,兴冲冲地跑去凌霄院。
刚到院门前,就听到里头吵吵闹闹的响声不断。
顾知灼看了一眼琼芳,她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大姑娘,我出来时还好好的,五公主和五姑娘在院子里一起看鸟。”
“阿蛮也在?”
“哎呀!”这个叫唤声是谢丹灵的,“要掉下来啦。”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