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
“大姑娘,这是坊间新出的,奴婢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
顾知灼拿过一本,哗啦啦地翻了几页。
话本子里写的是“前朝”皇女和“前朝”大将军,但有一段高潮是把昭阳和龚海在香戏楼里吵架的过程和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完全还原了一遍,一字不差。
写话本子的人当时肯定在戏楼子里!
琼芳欢快地说道:“奴婢还听说,这回赌坊大赚了一笔,说是他们俩谁都没抢赢,庄家全吃。”
“好些赔得只剩裤衩子的赌棍跑去了龚府门前,叫着喊着要他们还钱。”
“有趣极了。”
顾知灼轻摇团扇,笑得前仰后合,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大姑娘,”四时在廊下禀道,“东西都备好了,马车在仪门候着。”
“走吧。”
顾知灼拿起团扇出了门,晴眉折回屋里提了一个包布出来,琼芳把八仙桌上的食盒也拿上了。
顾知灼依然骑马,东西全都放在了马车里。
她心里痒痒的,出府后还特意从朱雀大街拐了过去,路上果然热闹,每座茶楼里都坐了好些人,说书先生的大嗓门子连她路过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前朝皇女”爱慕貌美小戏子,欲毁婚私奔,“前朝大将军”爱而不得,甘愿自宫只为留在她身边。
什么貌美小戏子其实是大将军的青梅竹马,相见不相识。
什么大将军伤心而去,皇女追悔莫及。
精彩的连她都差点想进去喝上一碗茶。
这么稍微一耽搁,等到太清观的时候,已经将近午时。
暑天的太阳火辣辣的,骑马走这一路,顾知灼晒得身上滚烫。
一进太清观,正好遇上观主。
观主领着她去了后山的一个小跨院。
“师父。”
顾知灼开开心心地奔了进去,无为子正在院中耍着一套养生剑,清平满头大汗的把一把木剑抵在地上,两撇小胡子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整个人瞧着快没气了。
见到她,无为子笑道:“会不会?”
清平细长眼蓦地亮了一下,如蒙大赦:“师妹,你来!”
他赶忙把木剑往她手里一塞,直接四肢笔直地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顾知灼掂了掂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迎了上去。
“你呀,性子太急。”
无为子用剑尖勾起她的剑,顺势往下一压,动作看似又慢又缓,但举重若轻,顾知灼故意加重了力道,木剑还是被轻易挑开。
“别跟你师兄一样,全身紧绷绷的。”
“随剑而动。”
顾知灼主打一个听话,她卸了力道,跟着无为子的剑招而动。
提剑,伸展,收剑,下腰……
只一遍就完全记住了。
哎。
清平盘膝坐在地上,抹了把额头的汗,对坐在石凳上的观主嘀咕道:“这是天赋?”
自己半死不活的,她跟如鱼得水似的,和师父过剑过得有来有回。
“这边。”
小道童帮着几个小厮搬着两个大箱子进来,箱子里头的是冰。
小跨院里有一个小小冰窖,琼芳领他们放到冰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