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宠的时候,谁敢这么对她?!
四周不少包厢都打开了隔扇窗,昭阳甚至能感觉到,周围一道道的目光仿若尖刺一样投诸在她的身上,刺得她浑身都痛。
侍卫们已经把大堂砸得七零八落,底下的那些贱民也都在看着她,等着看她的笑话!
她大张旗鼓的来,最后若任由龚海当着她的面把瑟瑟带走,她这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
瑟瑟扭头看向她,含情目泪水涟涟,又艰难地回首,被拉着走下了一格楼梯。
“站住。”
昭阳一声高喝,拉扯着喉咙生生地痛。
倚栏而立的昭阳突然快步冲了过去,在龚海的后背用力一推。
龚海促不及防,或者说,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但他毕竟是练武之人,反应极快地拉住了扶手,瑟瑟眼泪汪汪地扑向昭阳,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悄悄地伸出了腿。龚海还未站稳,被突然一勾,这一下整个人彻底失去了平衡,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哇哦。”
顾知灼和猫头靠头,一同扒着隔扇窗,两双眼睛一模一样,灿若星光。
猫竖着耳朵,兴奋地背毛都竖了起来,身后的麒麟尾疯狂摇摆。
“你也发现了,对吧?”
“喵呜!”
猫兴冲冲地往前一扑,被顾知灼眼明手快地一拦一拉,搂进了怀里。
嘘。
顾知灼对猫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昭阳没有回首,她正站在楼梯口,低头往下看。
“公主。”
瑟瑟扑了她的怀里,目含期盼:“您救了奴。奴这辈子都会听您的话。”
他明明比她高,但因为身形纤瘦,腰细腿长,哪怕用双臂环抱着昭阳的腰,也有如小鸟依人一般。被这双饱含爱意的目光注视着,昭阳一刹间的惶惶也都抛到了脑后。
“莫怕,本宫会护着你的。”
瑟瑟靠在她身上:“可是,龚爷说,以后您不能住在公主府了,那会不会……”他说着,不禁全身颤抖,红唇发白,“就算不是奴,若是公主身边其他的哥哥们,是不是也会遭罪。”
“他敢!”
“公主,奴不怕,只要能在您的身边伺候,奴会忍下去的。”
昭阳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一次腾腾燃了起来。
她沿着楼梯走下去,龚海躺在地上,似是摔折了腿爬不起来,他用手肘支撑着身体,狠狠地瞪向昭阳,目光中的狠辣仿佛要把她剥皮生吞。
昭阳同样也是目含怨恨。
父皇肯定不会收回旨意的,而且父皇说到做到,十有八九怕是真会逼她住在龚府,和龚海日日相对。
龚海此人荤腥不忌,若是又瞧上了她的人……
不对,以他们现在这样撕破脸的架式,龚海肯定会故意来恶心她的。
既如此,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昭阳缓步走到龚海身边,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恶意和欢畅的笑,狠狠地一脚踩在了他的胯下。
“啊!”
龚海的腿折了,根本没法躲,胯下剧烈的疼痛让他控制不住地惨叫出声。
昭阳用绣鞋的脚后跟碾了碾。
“啊啊啊!”
大堂里所有的男人都看呆了,他们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往后退了退,又退了退。
昭阳抬起脚,嫌弃地看了一眼绣鞋上头的血渍,在地上擦了擦。
“啊啊啊!”
龚海还在惨叫,他双手捂住胯下在地上打滚,短短数息,鲜血把他的裤子染红了,血顺着地面蜿蜒流淌到了侍卫们的脚下。
侍卫们看愣了神,一个个目光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