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次事了后,顾知灼打算和妹妹们好好说说这其中的关键,形势日益复杂,镇国公府的孩子不能什么都不懂。
“大姐姐。”
“你们快过来看!”
顾以炔凭窗而望,见顾以灿已经把人拖了出去,回头兴奋地招呼她们来看热闹。
悠扬的琵琶陡然疾烈了起来,伴随着一声声暴怒的“顾以灿,你放肆”,“你敢”,“我非弄死你不可”,曲声有如骤雨一般。
龚海头一回发现年龄对他的影响有多大,他根本就挣扎不了分毫。
他满头大汗,又惊又怒。
他带来的长随们一点用也没有,被顾以灿一脚一个,踹得在地上打滚。
四周看热闹的人群指指点点头,乱成一团。
“哎呀。我好怕。大人饶命。”顾以灿一副看蠢货的样子,哂笑道,“你以为本世子会这么说?”
“本世子打生下来就没怕过谁。”
高高的马尾随着他的动作扬起。
顾以灿揉了揉耳朵,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捆绳子,动作利索地把龚海的双手一捆,绑在了马后。
追出来的谢璟简直看呆了。
都说顾以灿混得很,在京城里经常带着一群纨绔小子们横冲直撞,到处惹事生非,谁都打不过他。从前,谢璟和他并没有太多的接触,如今……
这哪里只是混,根本就无法无天了。
顾以灿怎么敢!
可顾以灿就是敢了。
绑好后,他扯了扯绳子,确认牢固后,翻身上马。
“走咯!”
说完,顾以灿一策马,坠在后头的龚海被扯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顾以灿!”
“叫什么叫,本世子耳朵好着呢。”
“龚大人,你可要跟上,别摔了。”
谢璟从震惊中回过神,扑过来惊叫道:“顾以灿,你别乱来,快停下……”
烟云罩跑远了,他连马毛都没摸到。
它踱着脚步,跑得不紧不慢,不至于把人扯得在拖在地上,可一旦脚步稍慢点没跟上,也会跌个踉跄。龚海被跌跌撞撞地拖出了朱雀大街,禁军很快闻讯追了过来,堵在了街口。
顾以灿作势扬起马鞭,笑得肆无忌惮,他一句话没说,光动作就表明了一切:不让开的话,他就抽下去了。
马一旦疾奔起来,龚海还能不能跟得上就难说了!
换作别人,这样的威胁无人会信,偏偏是顾以灿,十有八九他会这么干。
龚海面如铁色,一边大喘着气,一边说道:“退下。”
禁军迟疑着让出了一条路。
“龚大人果然识时务。”
“驾!”
顾以灿马鞭一扬,龚海顿时惊得面无人色:“你别……”
顾以灿甩了个空鞭,哈哈大笑。
他嚣张地带着龚海招摇过市,又大大咧咧地把人牵到御前。
面对皇帝惊诧不定的目光,顾以灿先一步告状道:“皇上,龚提督三番四次拖延我军饷,臣都捏着鼻子忍了,上回居然还给了我霉变的米粮,千机营上下呕吐腹泄不止,差点闹出人命。皇上您日理万机,臣本来是想不烦劳您的。偏龚提督得寸进尺,还威胁臣,说什么就是不给粮饷,臣也是无奈只能来求您做主了。”
龚海气喘吁吁,一身凌乱的像是刚从土坑钻出来一样,这一路上,被人像看猴戏一样的嬉笑,心里的怨恨远胜于身上的狼狈。
他由着内侍解开了绑在手上的绳子,眼中杀意尽现,他死咬后槽牙道:“皇上,臣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