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
先帝崩逝得太早,连亲自教养长大的太子也没了。
倒是今上,许是是觉得先帝在讨好士林,继位后,对士林格外纵容,前不久还把上一科的新科状元派去淮南当了监军。
“算了,别过去了。”顾知灼扯了扯她的袖口,“我们一会儿再去拿纸鸢吧。”
从前面走,肯定得碰上大皇子和程月胧,她懒得应酬。
好吧。
谢丹灵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她的猫咪纸鸢。
她也不想应酬。
这一回,她们直接回了西边的水榭。
水榭靠水而建,一踏进去,就格外凉爽。
皇后倚在美人靠的软枕上,听伶人唱曲,见她们进来,笑着问道:“挑好了?”
两人福过礼,笑吟吟地回道:“挑好了。”
谢丹灵骄傲地说道:“母后,儿臣挑中的肯定是花王。
皇后眉眼含笑:“咱们丹灵的眼光一向好,想要什么奖赏?”
谢丹灵故作思索了一下,不等她开口,皇后先一步道:“不学琴可不行。”
谢丹灵的肩膀一下子耷拉了下来。
皇后跟着道:“你的琴练得怎么样。”
谢丹灵干巴巴地说道:“回母后的话,儿臣练得不怎么样。”
“您一会儿千万别叫儿臣露一手,不然,人都得被吓走,您好好的花会就毁了。”谢丹灵天真烂漫,就像是在撒娇的女儿。
“你呀。”皇后娘娘摇了摇头,故作叹息道,“你都快及笄了,没一样拿得出手的,以后要怎么点驸马?”
这话让人格外不舒服。
公主下降,嫁谁都是下嫁,难不成还要用琴棋书画来争夫婿?
谢丹灵脸上不显,依然笑吟吟地说道:“我母妃说,我脾气太坏,以后要是挑不到驸马,就把我嫁给王家表哥,免得祸害别人。母后,您说好不好。”
皇后嘴角的笑容略略僵了一下,又笑道:“你呀,真不害臊。”
没有说好,也没有应不好。
又说了一会儿话,皇后就打发她们俩自个儿去玩。
谢丹灵挽着顾知灼坐在靠湖的一边,悄悄咬耳朵:“我觉得,她是在打给本宫找驸马的主意。”
顾知灼深以为然。
什么样的人家需要公主去特意学琴来讨好?
宫女端来了清水,净过手,谢丹灵又叫人拿了果子露来,顾知灼靠在窗边,下意识地往东边的水榭看,谢应忱也同样在往这里看,两人的目光隔空交汇在了一起。
顾知灼心情甚好,她端起在果子露,悄悄向谢应忱的方向抬了抬杯,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一口气全喝完了。
“你看看。”
谢丹灵把双手伸出去让她看,嘟着嘴说道:“破皮了。”
顾知灼放下琉璃杯,拉住她的手。
柔嫩的指腹因为爬墙,露出了浅浅的擦伤,还有一些旧伤,有点泛红,应该是练琴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