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了马速,又卸了力道,谢璟也照样摔得不轻,他的手肘重重地撞在地上,直接就脱臼了,整个人痛得冷汗直冒。
他一回到宫,皇帝立刻得了禀报。简直难以置信。
“璟儿摔了?”皇帝猛地从御案后头站了起来,一口气连声问道,“伤得怎么样了,人呢,叫太医了没?”
“叫了。”李得顺赶紧道,“三皇子殿下的手臂脱了臼,太医已经把骨头接好,您先别急。”
他生怕皇帝急出个好歹来,又道:“就是还有些擦伤。”
“那就好。”
皇帝连连点头:“朕去瞧瞧。”
他说着,迈步就走,李得顺赶紧跟在后头。
一出御书房,阳光迎面而来,皇帝顿觉有些刺眼,他想着儿子,不由叹了一声,终究还是说道:“你说,是不是因为朕执意坚持这桩婚事,才会让璟儿大灾小难不断。”
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仿佛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李得顺在御前多年,自然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皇上您想得是大局,而且,三皇子殿下遭此罪,也是为了大启的江山社稷。”
李得顺其实看得出来,皇帝已经动摇了。
不得不说,清平真人确有几分门道。
上回在太清观的时候,皇上对他那番说辞也仅仅只信了五六分,可是,他们离开时,清平真人还说,让皇上回宫后要小心火烛,结果第二天,真有琉璃灯的火星不知怎么地迸了起来,烧坏了灯罩,火星还溅到书页上,差点走火。
后来,皇上几次把清平真人宣进宫,听他讲道,讲一些关于道家的养生之法。
如今,他已成了皇帝身边的新宠。
现在,三皇子好端端地就坠了马,距离上回落湖也就半个来月。皇上未免又会想起清平真人上次说的,而且这一回,怕是至少信了八九分。
哎。三皇子也是的,怎么就能倒霉成这样呢!
皇帝眉头紧蹙,面无表情。
他龙行虎步,嘴上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李得顺说:“顾以灿这回立了大功,顾知灼的婚约,还是必须得绑在皇家的身上。
“不然朕不放心。”
“但是,朕也不能让她害了璟儿。”
不能害了璟儿,同样的,也不能害了老大,老二。
宗室吗?
宗室的份量不够,把婚约从璟儿改成宗室,他很难说服朝中那些老顽固们。
皇帝揉了揉眉头,忽然他的心念一动,逆着光眯了眯眼睛,李得顺跟着看过去,心道:咦,这个方向,是溪云坞?
李得顺心念一动,一个念头由然而生。
不会吧!?
还不等他细想,就听皇帝问道:“皇后的花会是什么时候?”
他道:“五月二十。”
“顾大姑娘会来吗?”
这李得顺哪里知道啊,皇帝显然也没想他回答,直接道:“去和皇后说一声,让她着人传个口谕。”
皇帝一声令下,不久后,凤鸾宫的郑姑姑就到了镇国公府传口谕。
顾知灼有些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
后天花会,今天才来宣她?
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这花会上一世也有,皇后娘娘每年五月都会办,请的大多是未出阁贵女,进宫赏花,各府都会带上一两盆品相最佳的牡丹,若是得个花王什么的,皇后会有重赏。
有的时候,皇后一时兴起,还会赐个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