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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来,他有多少心思是放在阿蛮身上的?如今倒是口口声声“为了阿蛮”。

顾缭缭心火直冒,抬袖拂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气势凌厉:“走啊!”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带着一种强烈的厌恶。

顾知灼使了个眼色,晴眉就笑吟吟地上来,挡在秦溯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

秦溯的心底升起了有一种不被理解的憋闷。

阿缭这想一出是一出的,跟市井的无知妇孺有什么区别!

罢了。他叹道:“阿缭,我休沐再来接你们。”

顾缭缭的后背紧绷着,似是忍耐着什么。

等到秦溯一走,她整个人瞬间瘫软了下去,呼吸声陡然急促,又响又浅,豆大的汗水在顷刻间溢满额头,双手不受控制的在抽搐,不过几息的功夫,瞳孔也渐渐涣散。

糟糕!

顾知灼率先注意到了。

这是厥证,是情绪过于激动,呼吸太快太急引起的。

大怒则形气绝,是危症(注)。一不小心会危及性命。

顾知灼拿出银针,没有任何迟疑的,第一针直接落在了喉咙,顾缭缭的呼吸顿时缓和了一些,她费劲地开口:“针、针……”

“姑母,您信我。”

她抬手就要下第二针,顾缭缭一把抓住了她,艰难地把话说完:“阿蛮怕针,会、会高热、惊厥……”

怕针?

顾知灼下意识地去看阿蛮,小小的孩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迈着细细的步子朝这边跑来。

她立刻用后背挡住了银针,高声唤道:“阿蛮,你能不能去给表姐摘一朵海棠花,你帮表姐好好挑一朵,阿蛮的眼光最好了。”

嗯嗯!她来挑!阿蛮雀跃地用力点头,撒丫子就跑,乳娘和丫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头。

顾知灼继续下针。

“您跟着我。呼气——吸气——”

顾缭缭慢慢地调整着呼吸,双手很快就不再抽搐,她扯了扯嘴角,费力地笑了笑:“夭夭,你什么时候去学了医术?”

顾知灼拈针的手稳稳当当。

她懂“医卜星相”这事破绽很大,像沈旭这样的,勾勾手指头,不出三天连她几岁装过病,几岁上房揭过瓦都能查得清清楚楚。

一开始她也想过,先去“偶遇”一下无为子真人,重行拜师礼,让她的所学所为都能有个来处。

然而真人如今在哪儿她不知道,重生以来,一桩桩的事接连而来,也根本不给她任何做假的时间。

雁过留痕,风过留声。

这世上没有任何事能做到无痕无迹。

与其被轻易拆穿是谎话,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解释。

顾知灼连眉梢都没抬一下,得意的笑:“姑母,我呢,这是祖师爷赏饭吃,会得可多了。”

“您是不是已经好多了?”

顾缭缭点点头。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刚刚说话一急,呼吸一下子就乱了,然后眼前一阵阵发黑,头晕眼花。

见她呼吸平和,脸色红润,顾知灼就动作利索地拔了针。

刚把针包放好,阿蛮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手掌心上还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朵朱红色的海棠花。

她熟练地爬上了顾知灼的膝头,把自己千挑万选的花显摆给她看。

顾知灼连忙鼓掌:“真好看!”

“满院子的花都没这朵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