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呢?”
他没有起身,就这样对我点点头:“坐吧。”
我拉开椅子坐下。
“还需要自我介绍么?”他问。
“当然不用。”我看着他的眼睛,微笑回答,“江总。”
——江峰。
如果不是和他儿子谈过恋爱,我这辈子不会跟他这个身份地位的人有任何交集。
这其实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我们的存在对彼此来说,恐怕早已成为一根经年累月卡在喉口的刺。
江荆总说他恨我,但我想比起他爸,他对我称得上宽容。
“江荆上周末去了日本,据我所知,同样的时间,你刚好也在那里。”江峰看来不打算跟我迂回,开门见山道。
我坦然承认:“是,我有工作。”
“我知道。”江峰点头,“但江荆没有。——你说,他去干什么?”
“江总。”我不禁失笑,“这种事情,您不该问自己儿子么?腿长在他身上。”
江峰皱了下眉,目光透出冷意。
我心里无比清楚他今天叫我来干什么,我们两个之间唯一的联系,只有江荆。
“不过既然您问我。”我靠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说,“江荆是去找我没错,追到东京,又追到富士山。至于找我做什么,那是我个人隐私。”
江峰勾起唇角,用一种轻蔑而讥讽的语气说:“你想说,都是江荆主动?可惜,我不在乎你们私生活如何,我只想告诉你,江荆会有一个完美的妻子、一个体面的家庭,而他的妻子,不会是你。如果你想继续和他保持这种关系,说实话我不介意,在我眼里,你只是我儿子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一样工具。”
我点头:“唔,是么?专门把工具约到这里,浪费您宝贵的时间,您看起来不像是不介意。”
说完这句,对面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中年男人到底还是露出了厌恨的表情,他看着我,像一只穷凶极恶却只能被关在玻璃罩里的狼。
至于那层玻璃罩是什么,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儿子。
“你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么?”江峰问。
我愈发觉得好笑:“您当然可以,您又不是没这么干过。”
我不知道江荆他爸对我有什么误解,在他眼里,我似乎应该畏惧他,应该他说一句“离开我儿子”,我就立马打包行李滚出江荆的世界。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五年前那次胜利,给了五年后的他拿捏我的信心。
江峰说:“没记错的话,你有一份不错的事业。”
我问:“您在威胁我?”
江峰笑笑:“当然不是。只是提醒你,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比儿女情长更重要。”
我实在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但令人厌烦的是,大多数高高在上的中年人都爱这么说话。
我对江荆他爸所剩无几的耐心也快要耗尽了,我同意来见他,本来也不是为了听他又是讥讽又是教训我。
我说:“这里没有别人,您不用跟我绕弯子。我和江荆五年前就分手了,分手原因您功不可没。我不打算吃回头草,但如果您还想拿过去那一套对付我,我只能说您找错人了。”
我一边说,江峰的表情一边愈发难看。某种程度上讲,他和他儿子生气的方式大差不差,都是黑着脸、目光阴沉。但江荆就算生气,也比这老头赏心悦目得多。
话说到这里,我也没必要再讲什么体面,干脆胳膊一抱摆出副无所谓的模样:“您以为您能拿捏住我爸,是因为他害怕江家的权势么?不,是他要脸。”
江峰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