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非常清晰的逻辑、自己的一套玩儿法,他以此为乐,这是他活着的全部目的。他知道,赵斯同曾视他为偶像,那是他自己想?的,他需要个偶像,仅仅是巧合,他才做了?他的偶像。
这大约是他的错。
李秋屿眉头又慢慢舒展开来:“能操控我,你?才能获得最大的快感,你?需要我的肯定,可惜了?,我没有露/阴癖,尤其是精神上的露阴癖。”
赵斯同心中窝火:“师哥,话是不是有点难听了??”
“这就难听了??我以为你?刀枪不入,早烂到骨头渣都不剩了?。”
赵斯同又笑?了?:“你?的评价不重?要。”
李秋屿说:“是我太重?要了?,没有我观看?,你?就真的只是一条蛆虫了?,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赵斯同眼睛闪烁:“师哥,别这样,我可真是有点怕你?,你?疯起来真要杀人的。”
李秋屿突然朝他脸上泼了?半杯清水,赵斯同愣住,几乎要发作了?,李秋屿微笑?着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冷静:
“我看?你?脑子大清早就不清醒了?,帮你?清醒一下。”
“李秋屿,你?耍我玩儿呢?”赵斯同强压怒火,抓过纸巾,擦起脸来。
“你?恐怕忘了?,谁是老师,谁是学生。”他站起来,双手按在赵斯同肩膀上,“别对我大呼小叫,我最讨厌别人这样,礼貌点。”
赵斯同觉得李秋屿今天神经了?,他有些反常,但?反常中的表现却符合他对李秋屿的想?象,李秋屿就是这么恶毒的,压根不是什?么好人。
他还想?跟李秋屿说点什?么,没想?到,他已经微微笑?着了?,“我现在觉得很倒胃口,吃不下了?,你?慢用。”
赵斯同看?他离去,李秋屿今天很活跃,他险些以为他松动?了?,不是,一点也没有,不知道他哪来的鬼兴致,这么戏弄他?这活跃里头,还有种冷冷的残酷,李秋屿好像又能杀了?他一样,赵斯同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目送他走?远,突然把纸巾往餐桌上狠狠一砸。
年前的阳光特别好,人都很满意,适合买年货,欢欢喜喜过个年。
明月到家后就是干活,擦玻璃、洗床单、杀鸡宰鱼,把腌好的鱼、割来的猪肉用绳栓住,踩着凳子挂到梁头下。她手指头冻得通红,井水微微冒着烟,是温的,但?洗东西洗久了?,还是冻手。
庄子里时不时听见人放炮,人多了?,到处是小孩儿。棠棠回来了?,她好像懂事一点,还知道帮忙。
大年三十也得卖豆腐,越是这会儿,生意越好。
“可惜不能给李先生送两块豆腐。”杨金凤说。
明月蹲地上用铁丝球用力刷锅盖,她心道,他可真没什?么乐趣,都没有特别爱吃的。
到晚上,她跟杨金凤、棠棠一块儿炒花生,小炉子真暖和,烧的柴火。她们一家三口,热热闹闹,高?高?兴兴地吃起花生。
明月一想?到李秋屿一个人,她便高?兴不起来了?。
他一个人,是一个人啊。
这年可怎么过?
她越想?越难受,花生不香了?,发起呆来。
杨金凤又说:“给李先生带点花生,是个心意,人爱不爱吃先放一边。”她觉得李秋屿肯定不缺这个。
明月道:“他一个人过年。”
杨金凤说:“一个人?爹妈呢?”
明月说:“没有爹妈,跟我一样。”
杨金凤说:“没看?出来,以为他城里得一大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