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在的时候,你从没提过再娶,现如今不过是欺我朱家无人。」
「绝对没有!」卢蒲面色凝重:
「我可以对天发誓,卢某人从未做过对不起霜儿的事,至于文茵……」
「没人敢拒绝万副堂主,如果我敢说不娶,明天你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
「是吗?」朱居开口:
「既然如此,那就和离吧,没有你我一样能够照顾好姐姐。」
「你这是说的什麽胡话!」卢蒲大怒:
「这不可能!」
「我与霜儿相爱多年,她还怀有身孕,如果弃她而去那我还是人吗?」
「朱居!」
他肃声开口:
「你也是男人,应该很清楚男人在外面有多不容易,你该帮我说服你姐姐。」
「我每天在外打拼,随时都有可能见不到第二天的阳光,还要照顾家里人情绪,方方面面都要处理到位,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麽过来的吗?」
「卢蒲!」朱居看着他,慢声道:
「你很不容易,但你除了家庭还有事业丶还有朋友,你不高兴可以找人喝酒丶不开心可以约人打架,你很清楚自己有什麽想要什麽,你的生活是有很多不顺但也可以过的很充实。」
「但……」
「我姐不同!」
他深吸一口气,肃声开口:
「我姐什麽都没有,只有你,她受了委屈没办法跟你一样找地方发泄,家庭是一个女人的一切,你现在违背了当初的承诺丶破坏了她的一切。」
「和离!」
「除了和离,我想不出另外的办法。」
卢蒲表情僵硬。
*
*
*
两天后。
河间府。
朱霜牵着朱居的手,走在山间小道上。
「弟弟长大了。」
朱霜眼神复杂,音带感慨:
「家庭是一个女人的一切,能说出这种话,谁家女儿嫁给你一定很幸福。」
「对了。」
「你还记得小时候娘给你说过的娃娃亲吗?」
「姐。」朱居抬手,打断她的话头: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一位前辈的住处。」朱霜收回视线,朝着山顶看去,笑道:
「他是爹爹的老朋友。」
这只是一座矮山,山上灌木稀疏,在几棵大树下有着一座简陋篱笆院。
「叶前辈!」
「朱家的丫头?」木屋里传来嘶哑声音:
「让他进来吧。」
「快去。」朱霜示意:
「陪叶前辈说会话,我在山下等你。」
「好。」
朱居应是,走进篱笆院推开房门,数十平的空旷房间里端坐一位老者。
老者豹头环眼丶燕颔虎须,身材极其魁梧,体型比申虎还要壮上一圈。
「老夫叶崇山,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吧?」
叶崇山?
朱居眼神微动,抱拳拱手:
「铁拳叶老前辈,久仰大名。」
在三分堂老一辈当中,有一拳丶一掌两位齐名高手,掌即朱家老爷子的混元铁手,拳指铁拳叶崇山。
同时。
叶崇山修炼的就是十三横炼,卢蒲给的外练五重也是来自此人之手。
他有些了解朱霜为何带自己来这里了。
「呵……」
叶崇山轻笑,视线上下扫过,点了点头道:
「不到一年的时间,把十三横炼修至筋骨境,就算有以前打的基础,也算不差了。」
「真是想不到,老朱那家伙的儿子竟然适合修炼硬功?」
他轻轻摇头,表情数变。
「过来!」
「是。」
「听说你懂医术?」
「略懂。」
「那就帮我把一下脉!」
「是。」
叶崇山挽起袖子,把手臂随意放在桌上,任由朱居扣住自己的脉门。
嗯?
对方雄浑有力的脉象,却让朱居眉头紧皱。
「怎麽样?」
叶崇山大笑:
「吓到了?」
「是。」朱居缓缓点头:
「前辈脉象看似有力,实则力衰而竭,这是……寿不久矣的徵兆。」
「有些本事。」叶崇山赞了一句,叹道:
「这就是修炼硬功的后果,我的身体有的地方坚如磐石,有的地方则已成肉糜。」
说着捏了捏自己的手臂。
肉眼可见,肌肉堪比铁疙瘩,而筋膜位置却是按下去就是一个浅坑,许久才慢慢恢复。
「硬功难练,练不到家害人害己,十有八九安享不了晚年。」
叶崇山闷声开口:
「我已经算是没走什麽岔路,依旧落得如此下场,你确定要跟我学硬功?」
人体极其复杂,伤筋动骨就需一百天,而硬功则需以劲力不停淬炼肉身,稍有不慎就会因此受伤,再加上修炼硬功免不了要与人动手,且大多是硬碰硬,到了晚年难免一身病痛。
不过……
朱居深吸一口气。
「我愿意!」
「好!」
叶崇山哈哈大笑:
「既然你想学,那我就教,我倒要看看老朱的儿子能把十三横炼修到什麽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