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星华:“是东远留给他的,小粲说,张家人那麽喜欢东远,算是替东远报答张家人。”
张明明知道,聂粲说这句话,心里对她和张家人有很深的埋怨,语气软了软,“我知道了,谢谢。改天我亲自谢他。”
“哪天?”
“还没定!”
电话那头嘟嘟的响,聂星华一怔,慢慢放下话筒,好像话筒里还留着她声音的馀温似的,之後他给罗湖口岸的人打过去。
刚下楼但没过来的聂老太摇摇头。
有什麽用?人家现在过得好好的。
翌日,姜依在会上介绍徐陵川,正式成为他们直营网点的销售总监,以後各地网点的选址到开业到销售,都由他负责。
大家表示热烈的欢迎。
今天云城的股东没来,姜依打算周六回去一趟,将网点铺开的事情定下来,好开展工作。
可是她没想到,当天就要回去。
因为风扇厂的股东们,有些忽然说要撤资!
“怎麽回事?”姜阳听到电话,也是懵逼的,问了在云城的柳钢。
柳钢说:“不知他们哪里听来的消息,说咱们步子迈得太快,资金链要断了。”
姜依笑看徐陵川,“昨晚你才说到的担忧,今天就来了。”经历和知识,决定了很多股东的想法。
徐陵川:“而我的加入,正是一个信号,让他们认为,你和你大哥不会停下脚步。”
姜阳:“你分析得很对。”
他们三人一起回云城。
姜依不放心小果实,去幼儿园接他。
而同一天,陆云骁也回了云城。
和姜依他们到达的时间,前後脚相差不到一小时。
陆云骁去了云城监狱。
苏婉清以为他什麽都不知道,但狱警已经告诉了他,只是不知她给聂粲那份名单都是哪些人。
有漏网的,他还得“借”她的口告诉老郭。
许翠莲和大嫂还不知姜依回了云城。
许翠莲今天是第二天到学校上工,穿上一中保洁员的服装,不知多神气。
这年头干保洁的怎麽了?跟老师一样,都是凭劳动领工资的!
比在家里发霉,感觉自己越来越没用的好多了。
而且在学校,还有人说说话。
“咳,温校长又来了。”正说着,吴霞提醒:“你们少说两句。”
话说,这温校长这两天来巡教学楼,也太频繁了吧,好像担心老师们偷懒似的。
许翠莲负责教学楼的保洁,两个小时就干完一天的活了,连玻璃都擦得发光,照得身後的温校长身影格外清晰。
“小瑶妈妈,上了两天班,感觉怎麽样啊?”温校长笑眯眯的问。
许翠莲心想,上午第三回了,当校长的这麽清闲的么,还是说怕她卫生搞得不干净?
“校长,你检查一下,这玻璃擦两次了。”许翠莲拍心口,“就是男厕也搞得乾乾净净,从底下流过的水,你勺一口喝都没问题。”
刚从厕所出来的男老师:……
温校长:“……”
两秒后,他深呼吸,“小瑶妈妈,我不是来检查你工作的,你别紧张。我过来看你适不适应。”
许翠莲更紧张了,以为是开除她的借口,“适应,适应得很。其实,我还可以把教学楼那边的卫生也打扫一下的。”
不知校领导咋想的,这麽一小块地方,要专门请个保洁。
还60元一个月的工资,加上津贴有80了,跟儿子厂里的老师傅一样高。
温校长觉得这天没法聊下去啊。
这年头,娶老婆不容易。尤其是二婚。
“校长,没什麽事,我要擦第三遍玻璃了。”许翠莲说。
意思是你妨碍我工作了。
旁边探出头来的老师们,笑声此起彼伏。
传言不是真的吧,校长不会是……
但又觉得不可能,一个云城有点名望的知识分子,一个目不识丁的村妇。
“咳,一个个干嘛呢,明年高考录取率任务很重,36%!还不赶紧想办法。”
老师们立即呜呼哀哉一下。
好变态的任务!今年35%,是姜依同学抓题准,可人家姜依不在了啊。
午後三点半,姜依出现在云城风扇厂。
厂里好些股东也是员工,早上得知姜阳兄妹要回来,都停下手里的工作,集中到会议室。
一直等到下午两点,人还没到。
“这不可能啊。不是10点钟就出发了吗?”
会议室装不下六十多个人,有些参股一千几百,占比很少的,就让那些五千以上的股东替他们表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