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肯定,就凭若若现在的状态,他即使有胆说出口,估计也没命见到对方的羞涩反应了,当场估计就得被水刃剁成肉片。
感受着小腹处的滑腻触感,萧炎心中暗自叫苦,却是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要知道,他之所以装睡,只是怕若若躲着不见自己而已,哪能想到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
无奈,这份骑虎难下的苦果,也只能由他自己咽下了,
二人的心思虽是绕了八百个弯,但归根结底,疗伤却并不是件旖旎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是极具风险,容不得丝毫的分神。
将纯水斗气注入萧炎体内后,魂若若便瞬间压下了心中的杂念,开始引动斗气在萧炎堵塞的周天内游走,继而汇聚在了那一条条拧成绳结的交错处停下。
「果然,这货现在堵塞的身体穴窍与脉络根本承担不了任何的斗气,只能将其暂时先引入丹田和胸腔了。」
按压着萧炎胸腔与小腹的手心微微发力,魂若若心念一动,轻声道:
「忍着点吧。」
下一刻,斗气便如同海水倒灌,疯狂的自脉络中倒流,继而朝胸腔与丹田的方向汇聚而去。
一股无法想像的剧痛直冲萧炎的天灵盖,他浑身狂颤,冷汗如雨,差点将一口牙齿都咬碎,斗气逆流的憋闷感更是让他难受的几欲咳血。
强忍着低吼出声的冲动,此刻的萧炎却不敢有半分异动,生怕因自己的原因而惊扰了对方高度集中的精神。
四肢百骸中的穴窍,此前萧炎从未用斗气将其冲开,完全没有任何容纳斗气的能力,再加上经脉淤堵,长此以往只会导致肉身与修为双双化为乌有。
而魂若若的做法却相当聪明,通过一时的疼痛,而将体内残存的些许斗气成功汇入容纳斗气量最大的胸腔与丹田,自然也就一劳永逸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一息,两息.:
度秒如年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屋中的光线都变得昏暗了起来之时,无数细小穴窍中的斗气才终于被彻底聚拢在了胸腔与丹田中,以纯水斗气加以阻隔。
长长的松了口气后,魂若若屈指一点,清凉舒爽的感觉瞬间遍布了萧炎的整个身躯,将先前因为剧痛而阵阵痉挛的肉身随之抚慰了下来。
「按这货的伤势,虽是不出半月便能开始恢复实力,却仍需要我来不断为他梳理脉络才行。」
魂若若抹了一把首处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带上了几分倦意,苦恼的道:
「他要是醒了,我该怎麽帮他疗伤?.....这脉络拧的跟绳结一样,容不得任何微小的误差,不紧贴皮肤还不行,这种话本里的情节为什麽总是会被我遇上?」
魂若若曾看过许多类似的情节,像她这等被称作「妖女』的人物,貌似总是会被正道少侠以某种巧合的手段俘获芳心。
比如因为太过肆意妄为,而被抓着打了屁股,从而就此鬼迷心窍般的倾心对方,非他不嫁;亦或是因为某种不得已的原因而导致少侠为自己疗伤,就此一见锺情,私定终身.....
这未免太恶俗了些!
想到这里,魂若若身体一颤,连忙下意识的将视线投向眉头紧皱的萧炎。
这货.
论起打屁股,他曾经有过名正言顺的机会,却拼着挨自己两个耳光也强行将那种灵魂被侵蚀的冲动克制了下来。
而说到肌肤相亲的疗伤,则更是彻底反了过来,是由自己给对方去治疗,而不是他趁机来占便宜。
魂若若不得不承认,萧炎似乎从未做过令自己真正抗拒厌恶的事情,连强迫都不曾有过。
望着似是陷入沉睡的萧炎,魂若若拭去了少年额头上的冷汗,继而重新将衣物帮他穿戴整齐,默默的将视线投向了窗外的昏黄。
只要不喜欢他的话,他喜欢我又能怎麽样呢,又不会掉块肉..:::.他还会强迫自己不成?他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自己还是在利用萧炎的吧?
即使被说是玩弄人性也没关系,因为她就是这麽坏,从一开始就从未否定过,甚至还将其视作赞许,堂而皇之的以『坏人」自居....
似是觉得窗外斜挂在天边的落日有些晃眼,魂若若侧过了头,将椅子向前挪了挪,趴在了床榻的边缘。
黑暗一点点的代替着黄昏的馀晖,投射在墙后的影子逐渐包裹了少女的身躯,最后化为小小的阴影,盖住了她的面颊。
魂殿分支刚刚被剿灭,药老给予了能够解决灵魂受侵蚀的方法,她还藉机半开玩笑的认了个师尊,甚至还开始因为被人喜欢而感到发愁,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难得体验到了被关切的感觉,想要彻底断绝这种关系,她却没有了那种果决的勇气。
「这里和魂界,确实是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啊。」魂若若想。
没有长辈的照顾,也没有同龄人的在乎,没有希望,没有散发着温暖光芒的太阳,甚至连深夜中睡个好觉都要挑选到无人在意的阴暗角落才有可能实现,就那麽静静地躺在破旧的小木屋中,不断构思着逃离魂界的计划,为看不到尽头的未来而感到恐惧....
那样的日子,貌似真的离她远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萧炎睁开了眼,继而悄悄坐起了身,将视线投向身畔的若若,轻缓的不愿发出任何声响。
发丝洒落而下,遮掩住了少女小半张精致的容貌,她眼脸闭的很轻,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粉唇娇憨般的张开又闭合,传来一阵阵均匀舒缓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