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伍长又问道:「看老人家的样子,方才在城外,是遇到什麽事儿了?」
正想牵马而走的老车夫迟疑片刻,道:「军爷,今日在路上,遇到个遭了难昏倒在路边的少年,贵人心善,想带回城救人,可城外的几位军爷却不让进。」
「小老儿知道,城外的军爷是怕有疫病,可那少年瞧着不过是饿晕过去了而已。」
禁军伍长摇头摆手道。「行了!真要出了什麽事儿那就晚了!你赶紧进城吧!」
老车夫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牵马离开了此处。
一伍禁军离开食铺,准备继续回营。
片刻后,
「军爷稍候!」老车夫从后面追了上来。
「你这人,还有什麽事儿?」有禁军蹙眉问道。
老车夫赔笑说道:「车里的贵人说,要是几位有闲暇,还请买个炊饼给那少年。」
「嗯?怎麽不自己买?非要让我们去?」
「都是女眷,实在是不好.」老车夫为难的说道。
禁军伍长看了看老车夫,又侧头看了看城门洞方向,沉吟片刻后摇头道:「我真是魔怔了。钱给我吧!」
「哎!多谢军爷。」
老车夫笑着拱手,转身朝停在一旁的马车走去。
「头儿,您这是?」有下属问道。
「去铺子里弄碗肉汤来,咱们出城看看。」伍长说道。
下属眼睛一转,道:「头儿,侯府要寻的人是从东南过来的!这个怕不是吧?」
伍长笑了笑,颠着手里的铜钱,道:「是不是的,用这几文钱买些东西,说不定能救个人呢!于咱们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说着,便命人进店打了碗热汤出来。
随后带人穿过城门洞,朝着城外走去。
这日一早,
天气阴沉,
兴国坊附近,
永昌侯府,
梁晗院儿,
正屋卧房中很是暖和。
「呼」
浅浅的呼噜声,从放下床幔的床榻上传了出来。
「吧嗒。」
房门开合的声音传来。
床幔中一身睡衣的梁晗模糊的听到动静后,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舸儿,你腰别动,我就蹭蹭.」
梁晗流着口水的嘴里念叨了几句零碎的梦话,侧躺着挺了挺腰后,怀里的被子抱得越发紧了。
「钓车哥,还是你叫吧,我怕我叫了公子,公子会生气。」床幔外有小女使低声说道。
「我叫公子就不生气了?」钓车的声音传来。
「那叫不叫,钓车哥决定便是,我去给公子煮茶了。」
「你这.」
片刻后,
「公子?」
钓车在帐外低声喊道。
「公子?」
钓车的声音稍微大了些。
「唔?」
「呼!」
第一声是梁晗醒来的声音,后面长长的呼气声,一听却是有些微微的烦躁和无限的遗憾。
「钓车,你他娘的,老子的美梦正做到紧要处呢!」
梁晗恼火的声音传来,床幔也被气恼的扫到了一旁。
没等梁晗继续说话,钓车赶忙道:「公子,靖哥儿托的事情有眉目了!」
「嗯?」
一脸气愤的梁晗当即便变了脸,面带惊讶的急声道:「是东边还是南边的城门?」
「回公子,西边金耀门的士卒送来的人。」钓车回道。
「快,穿衣服,咱们去瞧瞧!」梁晗急声道。
钓车赶忙朝一旁喊道:「来人,公子穿衣服!」
「来了。」
方才说话的小女使绕过屏风,朝着梁晗走了过来。
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又披上一条厚实的斗篷,梁晗快步朝前院儿走去。
走在游廊下,走路带风的梁晗道:「父亲母亲他们呢?」
「公子,侯爷和大娘子出门了。」
「嗯。」
钓车看了眼梁晗道:「公子,咱们要不要给靖哥儿送个消息?」
「我先确认一下,别搞错了,让咱们白高兴一场。」说着,梁晗步伐又快了几分。
来到前院正厅,
梁晗穿过后门的棉帘进到屋里,绕过屏风后便看到了厅堂中的几人。
看到梁晗,
为首作队将打扮的一人放下手里的茶盏,赶忙起身拱手说道:「见过六郎。」
昨日下午的禁军伍长,也跟在上级身后躬身拱手一礼。
两人起身的时候,后面一个穿着棉衣成衣面带菜色的少年,也被侯府的女使扶着站起身。
「嗯,几位客气了,快快请坐!」梁晗摆手笑道。
待众人坐定,梁晗看着菜色少年道:「就是他?」
那队将示意下属说话。
禁军伍长刚想站起身说话,就看到梁晗朝他摆手:「不用起来,坐着说就是。」
「是,六郎!就是这位少年,今日早晨在城外驿站醒了过来,一问之下便说自己是来汴京寻亲的。」禁军伍长微微躬身说道。
梁晗点头:「祖籍何处可问了?」
伍长躬身回道:「问了,说是乌伤县小梁山人士。」
听到此话,梁晗笑容灿烂的站起身道:
「好,有劳两位了!钓车,派人带着两位去潘楼高乐,再去潘楼旁的绮云楼叫两位魁首作陪。银钱花费记本公子帐上!事后再把赏钱给两位。」
「多谢六郎!潘楼什麽的就不用.」
梁晗挥手打断,道:「听我的。」
「是!那小人等就先告辞了。」为首的队将起身拱手道。
「慢走!」
待钓车将人送出正厅,梁晗笑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年,道:「你这小子,叫什麽名字?」
「我,我叫元飞星。」少年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你姐姐叫什麽名字?」
「我姐姐她叫元和。」
梁晗讶然:「元和?这.」
这和梁晗知道信息的对不上。
这时,
送客到门口的钓车回到了厅内。
「钓车,他姐姐叫元和不叫青草!」梁晗蹙眉道。
钓车一脸不解的说道:「公子,那就是青草姑娘的名字啊。」
中午,
曲园街,
勇毅侯府,
徐载靖院儿,
梁晗笑着将上午的事情,和趁着午休回府的徐载靖说了说。
「六郎,你今日才知道,女使小厮入府要改名字?」徐载靖一脸讶然的问道。
「咳,嗯!我给钓车改名前,一直以为之前的是他的本名。」梁晗说道。
徐载靖无奈的笑了笑,其实当年他知道这事儿,心里也是有些感叹的。
原因无他,前世进公司打工,听说也是要改个花名英文名什麽的在这古代,居然有些类似的东西。
「元和这个名字,比靖哥儿你起的好听多了。」梁晗又道。
徐载靖摇头笑了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