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让你好好读书,看来你没读。」莫问山叹了口气,道:「佛门中法相之意,与我道门颇有不同,可不单单是说诸法之相状。」
莫问山一开口,便没人打断,他就继续说道:「乃是说心识所现之相。在佛门之学中,讲一切有为法。是故诸般法相都是心识心境之所变,这才显现出来的。何为心识?」
这莫问山最后一句的语气跟香菱有些像,分明也是个好为人师的。
「心识是对大千世界的诸般感知丶诸般认识丶诸般执着,而生出各种各样的法相。」莫问山说起来就没完,「一个人对同一处风景,在不同心境下会有不同的感悟和心得,呈现出的风景的便有不同,此为心识所现的法相。是故,佛门之人修自身之法相,是为求道,但也需提防法相之变。即便修同一种法相的人,所修持之法也有不同。」
说完这些,莫问山微微笑着看向觉明和尚,问:「不知老道说的可还在理?」
「道长学识渊博,所感所悟比之我释门的许多高僧还要深厚。」觉明和尚合十行礼。
莫问山抚须笑了笑,随即又面露黯然,道:「可惜这天底下的高低之分,不是靠学识,而是靠刀剑。」
他看向远处的黑暗中伸出枯槁的左手,承接住秋风夜雨,接着道:「既然不是青光子,又会是哪位高人呢?可惜未显露太多,我竟然看不出来者修什麽途径。」
孟渊和聂延年对视一眼,也没敢吭声。
莫问山没等来人回应,便也不再多言,当即踏步往夜深处而去。
「告辞,来日再会!」宁去非行了个四方礼,随即即又朝孟渊一抱拳,道:「孟兄来日若是知晓了今日出手之人的消息,还望往凌霄派去封信,在下感激不尽。」
「本该如此。」孟渊抱拳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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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辞!」莫听雨连忙跟上。
两人也不拖泥带水,当即跟随那老道士莫问山而去。
秋风秋雨愁煞人,转眼仇敌尽去,最强的援兵也隐入黑暗之中。
此时才只中夜时分,大战既停,街道内外便传来隐隐的哭泣之声。
「铁牛,你扶厉道长入客栈稍歇。」孟渊当下做起了分派,「厉道长是青羊宫高人,对我等有援手之义,莫要怠慢!」
「是!」铁牛当即应下。
「吴长生,」孟渊又唤来一人,「你带些人,去查问街道两旁的住户。若是有被误伤的,便去救人。若是有房屋损坏的,你一一记在案中,咱们全数赔偿。」
「是!」吴长生也赶忙应下,又招呼了三个人,便去做事。
胡倩目光灼灼,期盼的看着孟渊。
「胡倩去烧些水来。」孟渊随便安排下来,就又请林宴等人入了客栈。
灯火熹微,客栈大堂空荡荡的。
厉无咎道人脸皮薄,已经被铁牛送回房中歇息。
倒是觉明和尚虽狼狈不堪,袈裟不存,但还是客气的请林宴和孟渊等人坐下商议。
姜棠年纪最小,但她代表的是应如是,又是应如是的座下人,便被孟渊拉到身边坐下。
胡倩送上茶水,其馀人等尽数在外守着。
「阿弥陀佛,」觉明大师脸色苍白之极,但语气却似有了几分气力,「还是郄道友留手了。」
「他知道强敌环伺,不敢不留手。」林宴笑道。
一众人都很有默契,并未去提最后出手的那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