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捡起两团血肉放入怀中。又挑了两块碎布,也是包好收起。
「此人不是籍天睿,也不是冒充籍天睿的那个明教教主。」
黄锦闭目思索。
「却不知是谁—竟然能打得建文帝逃走。」
「罢了,此二人离开已经有段时间,此时再追已是不及。且先回转京城,将此处的情况禀告陛下为好。」
「这十个供奉,恐怕未必能对付得了这两人。」
「还有汪治,他死前到底知道了什麽,会死的如此不甘丶恐惧。」
黄锦长叹一声,抬头望向天空。
今日已是腊月二十七,明日便是除夕。
后天,就是皇帝祭祖的日子,到时皇帝会由京城出发,到皇陵祭祀祖先。
他现在怕的,就是贼子会趁着那时作乱。
不止是明教,现在还多了建文帝,和这个不明身份的高手。
「山雨欲来啊—」
京城,朱府。
朱载刚刚起了床,他的发妻正在为他套上官服丶整理衣角。
忽然,他不由自主地长叹了一口气。
「老爷,怎麽了?」
朱夫人笑着问道。
「可是大李又给你找麻烦了?」
「哼!」
朱载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老爷,大李跟在你身边的时间,比咱们儿子的年岁都长,之前年年都在咱家过年。说实话,跟咱们的义子一般。他的性子,连我都摸透了。」
朱夫人扎起朱载的发髻,轻笑着说道。
「他就是块驴打滚,若是放在那里不管,就软塌塌瘫成一团;但若是放到芝麻堆儿里,立马就要沾一身。」
「你逼着他做事,就得做好给他了帐的打算呀。又何必生气呢?」
「妇人之见!」
朱载冷冷地警了她一眼,哼了一声。
你这话说的倒是轻巧!
他昨儿晚上不是去刨你家的祖坟!
这话却是不能跟朱夫人说的,所以朱载只能把担心和火气恋了回去。
本就一夜未睡,现在又憋了一肚子火,朱载本能的就想摔点什麽东西。
忽然,屋顶之上传来三声轻响。
叮丶叮。
叮。
两短一长,正是李淼与他约定的暗号。若是不方便走正门,李淼便会这样知会他一声。
朱载连忙对朱夫人说了几句话,便急匆匆走到了府内一处偏房。
推开门,朱载正要开骂,看到李淼,却是猛地把话咽了回去。
「大李,你—」
此时的李淼,正靠在墙上双手抱胸,满身血迹丶笑意吟吟地看着朱载。
「哟,指挥使,吃了吗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