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山城的线索
半小时后,活动大厅,临时审讯室里。
陈剑坐在女人对面,开口问道:
「你叫季星?」
「对。
女人点头回答。
「你是一名源血者?」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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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是这个叫白旭的花都人的护卫?
「是的。」
「而你绑了你的雇主?」
「迫不得已罢了。」
「你想投靠我们?」
「别无选择。」
「这个白旭就是你的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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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什麽叫投名状,但我觉得,比起直接杀了他,还是把他送到你们手里更合适。」
听到季星的回答,陈剑缓缓点头。
季星说出来的故事相当合理,一个脱离了圣血大殿的护卫,在任务过程中巧合地发现了花都的阴谋,在确定自己没有其他出路丶只能跟花都绑定之后乾脆发了狠绑了自己的雇主,跑来向黄石城投诚。
整个逻辑是贯通的,动机是合理的,理论上来说,陈剑不应该对她有所怀疑。
但事实是,陈剑对所有莫名其妙的外来者都保持看平等的怀疑,
哪怕你说的天花乱坠,可我就当你没说过。
因为说了什麽不重要,做了什麽才重要。
当初收下曾义几人,也不是因为他们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而是因为他们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忠诚。
所以,陈剑看向季星的眼神仍然带着几分冷淡。
他思索片刻,示意站在一旁的曾义挪开架在季星脖子上的刀,随后继续问道:
「你怎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你怎麽让我们接受你?」
季星愣了一愣,反问道:
「我都把人绑来了,这还不够吗?」
「不够。」
陈剑摊手道:
「这又不能给我们带来什麽现实的利益,恰恰相反,抓了一个花都的人,对我们来说反而是麻烦。」
话音落下,季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动,似乎确实有点..
一厢情愿。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开口说道:
「源血者本身就是利益,我很强,这一点毋庸置疑。『
「至少,我比你身边的这两个圣血者还要强得多。」
「他们都能加入,我为什麽不能?』
「他们能加入我们,可不是因为他们是圣血者。」
陈剑摇摇头,回答道:
「总之,你引以为傲的东西,在我这里并没有那麽重要。」
「现在是你需要让我们帮你解决问题,是你在向我们寻求庇护,如果你不能拿出更多更有说服力的东西来,那我只能说......还是算了吧。」
「从哪里来的就回哪儿去,顺便,把你的战利品带走。」
「我们不需要一个花都人作为筹码,他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但你们杀了他们的人,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季星急切地说道。
「那又怎麽样?来,他就在这里,沈越,把他嘴上的布解了。」
「让他自己说,他敢不敢追究我们的责任?」
沈越闻言解除了白旭的束缚,而后者则是迫不及待地说道:
「这是个误会!」
「我想你们也看到了那个营地,没错,我们确实在尝试对血骷髅进行研究,但我们的从未以平民为目标!」
「那只是意外,我们愿意为此承担责任!」
「你们只是在消灭怪物,我们所有的损失都与你们无关,这只是我们自己的失误!」
「我们甚至可以合作!就像我们跟机械神教的合作一样.:::
「好了。」
陈剑举起手,打断了白旭的发言。
随后,他看向季星,开口说道:
「你看,对我们来说,情况是很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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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价值远远高于你的价值,你说,我们有什麽理由偏向你?」
季星无言以对,良久之后,她终于再次开口。
「所以你们不打算插手?」
「那也不一定。』
陈剑微微一笑,回答道:
「如果你能拿出有足够说服力的理由,我们也可以帮你解决掉这个麻烦。」
话音落下,季星再次沉默下去。
她本以为黄石城与花都本来就是敌人,在这个判断下,自己加入黄石城的过程也是顺理成章的。
但从陈剑的话里,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两方势力之间并无矛盾。
或者说,至少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样一来,自己的决策确实出现了错误。
可现在再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自己的恶意已经暴露,只要让白旭活着回去,自己就绝对会陷入无路可走的僵局。
到时候,难道真的像白旭所说的那样,隐姓埋名丶躲到山里过一辈子吗?
自己还有大事要做。
绝对不能到此为止。
早知道直接把他杀了,至少在花都反应过来追究自己这个护卫的责任之前,自己还有一段准备的时间。
而现在呢?
白旭身后的箱子里就装着一台通讯设备,只要他获得自由,恐怕当场就会向花都通报这里的情况。
甚至他们还有可能以合作为代价,要求黄石城「代为处理」
季星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做出了决定。
随后,她郑重开口说道:
「我的价值不只限于我的身份。
「我有一条信息,并且我可以保证,这是一条所有人都想要的信息。」
「我用这条信息,换我的命。」
「说出来。」
陈剑神色如常。
「我可以说,但不能当着白旭的面说。
「你们先把他弄走。」
听到他的话,陈剑对着等待在一旁的黄鱼使了个眼神,后者立刻带人把白旭押了出去。
确认房间内只剩下真正的「决策者」之后,季星开口说道:
「我听说你们跟圆环商会有合作,但你们一定不知道他们想做什麽。」
「而恰好,我知道。」
.我们也知道。」
陈剑无奈地摊手道:
「他们想要重启圆环,虽然不知道这个目标到底代表什麽,但这也不是什麽秘密吧?」
「不。」
季星摇了摇头,回答道:
「这就是一个秘密。」
「圆环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是什麽宗教意义上的『意向』,它是一种现实中存在的装置。」
「当然,我也不知道那件装置的具体用途,但我知道,那件装置就在他们的大本营,就在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