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十一条痕脉,分别涌向五脏六腑。
第十二条痕脉沿背脊,过中枢丶风府,直冲头顶百慧。
李唯一体内痕脉的数量达到一百二十条,身上金芒压制不住,不断向外扩散,与仙霞丶法气融汇在一起。
又是大半天过去,将体内新增的力量融会贯通,完全掌控,金芒丶仙霞丶法气才是在呼吸吐纳之间,收回于体内。
整个人恢复自然平和。
李唯一没有一鼓作气直接冲击五海境,打算先将体内剩下的四十六条银色痕脉都锤炼成金色再说。
若每条金色痕脉都是一条龙脉,修炼出一百二十条龙脉,在未来的修行路上,根基才算真正的稳固。
隐二十五和尧音赶了过去。
「破境了?」隐二十五问道。
李唯一睁开双目,整个世界变得无比清晰,心情愉悦,笑着点头,继而快速将衣服穿上。
尧音以为李唯一破的是五海境,很紧张:「可有感觉到体内法气变得灼热欲要燃烧?」
「还好,暂时没有这个感觉。」
李唯一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望向远处看着这边的一众九黎族武修,好奇:「大家不采药的吗,怎麽全部都回营地了?」
隐二十五道:「你一直专注于冲击五海境,我们没敢惊扰你。大约七八天前,涌泉境这条路的气障另一头的仙界空间,被天琊岭和四大宗门的五海境武修封锁了,九黎族武修一旦进去,就会被击杀。已经有十多个年轻武修死在他们手中,包括我都险些没能逃回来。」
「七八天,这麽久?我以为才过去两三天。」李唯一道。
隐二十五道:「你冲击境界的时间,何止七八天,怕是得翻个倍。」
李唯一露出惊色,继而想到了什麽:「尨山大祭岂不是早就该结束了?五海境之界那边是什麽情况?」
尧音道:「情况很不妙!我们先后派遣了三支敢死队伍,总共八人,皆是七泉武修,走出五海境之界,赶回姚关城。但全部石沉大海,音信全无。」
李唯一双眉紧锁,从五海境之界到九位甲首的接应地足有百里。
四大宗门哪怕只派遣一位五海境的强者,都能将道路彻底切断。
李唯一道:「九黎族的五海境武修,在两边都没有现身?」
隐二十五点头:「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事,若九黎族五海境修士已经全军覆没,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进仙界空间是死,去五海境之界也是死。」
「食物还有多少?」李唯一道。
尨山大祭原计划是九天,而现在已经大约二十天过去。
隐二十五道:「参加尨山大祭的年轻武修,减员了三分之一,加上从敌人尸身上搜出的食物,再吃三五天没有问题。」
「可以杀坐骑,应该能坚持更久。」
李唯一看向尧音,见她欲言又止,问道:「想说什麽?」
尧音紧攥手指,指甲都陷入手心,挣扎了很久道:「隐二十五没有说出全部的实情,死在天琊岭和四大宗门五海境强者手中的九黎族武修是十多位,但最开始,这些武修都是被生擒。他们想逼你进去,所以放出狠话,你一日不现身,便每日杀两人。到现在,依旧还有五六个人质在他们手中。」
「轰!」
李唯一怒从心中起,眼神猛然一沉,问道:「为什麽不早说?」
隐二十五道:「半个月前那一战,并不是所有涌泉境都逃向了五海境之界,还有少量逃进仙界空间。是他们将你大开杀戒的消息,传到各大势力耳中,当然可能还有王道真的功劳。」
「总之,他们无论是想要报仇,还是为了将你斩杀在摇篮中,都会不择手段。」
「他们太强大,且人多势众,你一旦走出去,必死无疑。」
「我们能怎麽办?总不能让你一个不是九黎族的人陷入两难,或是走出去被杀,或是陷入内心的煎熬和愧疚,你做的已经够多,所以我们两个商量后,决定暂时隐瞒下来。」
「坏人我们来做,内心的煎熬和愧疚我们来承受,你安心破境便是。」
李唯一从怒火中渐渐回归平静,目光望向前方的气障。
尧音担心道:「你别有心理负担,这件事,本身就超越了我们修为能够解决的范围。是九黎族五海境该做的事,那片战场不属于我们,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之所以讲出来,是不想隐瞒你,不想骗你。」
「你是对的!你们若今天还不讲出来,就是全然没有将我这个神隐人放在眼里。」李唯一身形挺拔,平静的外表下,暗藏凌厉的杀意。
隐二十五道:「从他们被生擒的第一天,我们就在等九黎族的五海境武修或者隐门的隐人赶来,但始终没有等到。」
李唯一望向远处的九黎族营地,视线在一个个年幼的身影身上扫视而过:「这里俨然变成了一座孤岛,看似安全,实则已被困死。我走出去探查吧,总要趟出一条路来。」
实在不行,他还有最后的办法。
「我跟你一起。」尧音道。
李唯一摇头:「我有高阶法器夜行衣,能够隐身,你有吗?你得留下来坐镇,隐二十五的实力,我不放心。」
隐二十五嘴角抽了抽,问道:「你走哪边?回姚关城?」
李唯一道:「回姚关城,无疑是死路。这麽久过去,九位甲首岂会不知葬仙镇出事了?在知道的情况下,却无法打通道路,这说明什麽?外面说不准已经变天,烽烟四起。」
隐二十五和尧音神色大变,李唯一的分析或许太极端,太悲观,但不是没有可能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