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将近年底的时候,整个大明的官场就会骂声一片。
不是骂朱皇帝,更不是骂朱标,而是骂某一个身上挂着驸马都尉丶登州知府丶宁阳知县丶鸿胪寺少卿等职务的锦衣卫镇抚使兼锦衣卫千户。
就因为他杨癫疯开的坏头,所以大家伙儿才要写什麽狗屁倒灶的年终总结和工作报告。
朱标现在所头疼的,就是宁阳县出身的那些知县老爷们交上的年终总结和工作报告。
报告的数据很好看。
随便挑一个县出来都完全处於正增长状态,无论是丁口数量还是开垦出的可耕种土地数量,又或䭾是工坊数量丶县内养殖数量,所有数据都很好。
毕竟丁口少可以带着衙役去抢人,养殖少可以跑到隔壁县去打渔捕猎,剩下像创办工坊丶安置百姓丶带领百姓开荒,这些都有现成的作业可以抄。
这些知县老爷们报上来的数据好看是正常,不好看才是活见鬼。
问题是这些官老爷们把宁阳县好的一面学去了,不好的一面几乎也原封不动的学去了。
哭穷。
卖惨。
喊着百姓生计艰难,要求朝廷蠲免赋税。
喊着治下百姓太少,要求朝廷迁移百姓。
就比如山西某个知县,就在工作报告里喊着自己治下的百姓衣不蔽体。
“他这是把孤当成了养在深宫妇人之手的太子。”
朱标把奏本递给内侍,黑着脸道:“可惜了,孤还真就见识过矿洞是个什麽样子,也知道工人下矿洞挖煤的时候不会穿得太多。”
“还有那个冶铁工坊的锻造坊,里面不说热死个人,实际上也差不了多少。”
“这些个混账东西,没一个好的。”
李善长从内侍手中接过奏本,一边看一边说道:“殿下这话不对,他们不是把殿下当成养在深宫妇人之手的太子,而是纯粹的有枣没枣先打两杆子。”
刘伯温也嗯了一声道:“一脉相承的做法,也没什麽稀奇。”
朱标也不以为意。
反正宁阳县出来的生员就没什麽好东西。
外放做知县的二十五个混账不是什麽好鸟,留在京城的一根独苗苗也同样不是什麽好东西,只要逮着机会就在奏本里阴阳怪气,能活活气死个人。
“嗯?”
朱标拿起一封奏本看了两眼,忽然笑着说道:“瞧瞧,瞧瞧,刚说宁阳县的那些个混账没一个好东西,现在就蹦出来一个帮着其他州县办工坊的。”
李善长一脸懵逼的从内侍手中接过奏本。
这是阳江知县递上来的奏本,说是身为同年进士的博野知县李辉帮着阳江想到了一个开办工坊的好主意。
这可真是稀了个大奇。
宁阳县出身的官员,没去抢其他州县的好东西,反而还帮着其他州县的官老爷们想办法弄工坊?
稀奇,太稀奇了。
只是在看过奏本之後,李善长又感觉胸口憋着一口气。
关於登录用户跨设备保存书架的问题, 已经修正了, 如果还是无法保存, 请先记住书架的内容, 清除浏览器的Cookie, 再重新登陆并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