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武帝被逗的哈哈大笑,然後看着长公主和驸马说道:“阿虫这个年纪,是该相看起来了,朕这里有个好亲事,想要说给阿虫。”
长公主笑容微敛。
宗朝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阿虫错愕的嘴巴微张。
他们的表情仁武帝像是没看到似的,继续说道:“这个人你们应该也听说过,就是翰林院的从五品侍讲学士,王学洲。”
阿虫的嘴巴张的更大了,惊呼出声:“是他!”
宗朝义立马严肃的看着她:“虫儿,你认识他?”
阿虫撅着嘴巴:“就是···就是收养我和阿照哥的那家人嘛!”
王学洲这个名字,长公主和宗朝义全都有所耳闻,当然听到的内容都是有好有坏,长公主听到的甚至坏的更多。
什麽长得不错就是难缠,小小年纪脸皮特别厚,什麽在朝堂上跟人大打出手,什麽嘴巴特别毒曾给人骂到当朝吐血等等。
以前作为一个外人,还是一个曾和她家有渊源的人,长公主听着只觉得是个十分有意思的人。
可现在想到这个人要作为她女儿的夫君,这些关於对方不好的话立马涌上了脑中。
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皇兄!阿虫可是你嫡亲的外甥女,你怎麽能这样?!王学洲年纪轻轻就坐到了这个位置,听上去是不错,但··我听说他家是乡下来的,这本也没什麽,可如果让阿虫嫁过去,这以後的日子怎麽过啊!”
“不是我对乡下有偏见,而是他们生活的环境和见识,注定了和我家阿虫就没共同话题,两人日後过日子,相对无言,这日子还怎麽过?男子还好,成了亲一样该干什麽干什麽,将阿虫丢给他家里的那些女性长辈,如果她们粗俗无礼,整日里就琢磨着怎麽搓磨儿媳,到时候孝字一压,纵使身份再高贵,也要受委屈!”
长公主气的脸都红了:“我和朝义从没想过将阿虫嫁给高门,毕竟再高也高不过我们家,找个一般人家,有我和朝义看顾着,一辈子不受什麽委屈就是了,可也不能找个天差地别的吧?”
长公主倒不是对王家的人有意见,而是担心两边差距太大,成亲之後的日子不好过。
有些话宗朝义不方便说,但是他默认了。
仁武帝看着妹妹如此反驳,并不生气,只静静等她说完,才开口:“妙瑜,你嘴里说着没有偏见,但你字字句句都是偏见。”
萧妙瑜听到皇兄这样说,顿时怔住了。
“阿虫是我的亲外甥女,朕作为一国之君,虽然有别的思量,但又岂会真的将阿虫往火坑里面推?王爱卿的出身确实普通,但他的见识和谈吐,却和世家公子也没什麽区别了,在这块儿,他没输过。朕知道你不信,但这是朕亲眼所见。”
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麽一个农家子可以长成这样,但可能这就是天赋异禀吧。
“一个男子有能力丶有手腕,脑子又拎的清,嫁给他日子差不了。他家中的情况,朕早些年就调查的清清楚楚,她们或许确实不会吟诗作画,赏花喝茶喜欢聚会,但一家子都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虽然有些缺点,大大体上都是通情达理之人,一家人十分和睦,过日子,家里和睦不比其他的重要?”
仁武帝顿了顿又说:“更关键的是,阿虫也不是会赏花喝茶没事就参加宴会的性子,你真给她找个风雅的人家,你觉得照阿虫这样野惯了的性子,适应的了吗?”
宗玉蝉被说的脸再次红了,这次是气的。
她跺脚,拉着仁武帝的袖子羞愤道:“舅舅!”
说起阿虫的性子,长公主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认真思考了一番:“皇兄说的,有几分道理·······王大人的母亲,是张安人吧?臣妹倒是见过一次,但是只远远看了一眼,没有说过话,还不知道她性子如何,婆婆如果好相处,这件事不是不能考虑。”
作为女子,还是一个过来人,长公主认为男人固然重要,但选择婆婆更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