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洲豪气冲天:“放马过来!”
邵泰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月华如水洒庭前,清辉映照夜无眠。”
王学洲开口:“姣姣空中孤月轮,遥寄相思与故人!”
“云破月来花弄影····”
气势是不能输的,人却是喝懵了的。
王学洲喝多了十分老实,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裴庭见状连忙让人将他带下去灌了醒酒汤安置在客房中休息,并让人去王家送了口信儿让人放心。
王学洲第二天是被下人给叫醒去上朝的。
朝堂上经过之前的腥风血雨,沉寂了一阵子,很快就因为会试又躁动起来。
四位皇子因为刚参与朝事不久就遇到了科举这样的大事,自然是卯足了劲儿的表现自己。
三皇子盯着考场那边的秩序,生怕有人破坏了规矩。
四皇子就让人盯着阅卷的老师,生怕他们有一丝一毫的不妥。
五皇子和六皇子两人则是好奇的听人说起学子的情况,时不时的还要探讨谁有可能夺得魁首。
文武百官也摩拳擦掌,等着选拔出一批新的人才,将人拨到自己的署衙做事。
因为之前清洗崔家的事情,空出来不少位置呢!
而裴庭这个国子监祭酒,自然是逃不开这事,被人问到脸上,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养病三年多的裴道真,却认真收拾了一番,被家中的奴仆背着放在了马车上,进宫求见仁武帝。
正抖着手将一丸药送㣉口中的仁武帝听到这个消息一个拿不稳,手中黑色的药丸从手中滑落,一点点滚到了地上。
高祥连忙去追,重新掏出一丸呈上。
仁武帝抓起药丸塞进嘴里飞快咽下,不过几息的功夫,手就镇定了下来,表情也舒展起来:“裴公求见朕,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将人请来?!”
高祥看到他恢复了正常,这才松了一口气:“陛下息怒!老奴这就让人唤裴公进来,还请陛下将那碗补汤用了。”
仁武帝皱眉,看着那碗口感苦涩的补汤,强忍着反胃仰头灌下。
裴道真被人搀扶着进门,刚要弯腰就被仁武帝快走几步上前扶起:“朕已许久不曾见过裴公,何须如此客气?”
感受到手中之人胳膊的瘦弱,仁武帝怔忪了片刻,连忙喊人赐座。
裴道真笑了笑:“老了老了走不动了,许久不曾来见陛下,是老臣的不是。”
看着一向潇洒不羁,为人做事随心所欲的裴道真如今竟然如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说着这话,仁武帝心中的感受也有些复杂:“裴公的身体朕自是了解的,更不曾对裴公有过不满,安心便是。”
裴道真哈哈笑了起来:“陛下如今确实成熟了不少,还记得小时候您因为调皮,趁着老臣睡觉,将老臣的胡子全都给剪了,气的老臣拿着戒尺,满宫追您……”
仁武帝也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表情难得窘迫了一瞬。
“老臣今日来,是想求陛下一件事。”
裴道真笑呵呵的看着仁武帝。
终於说到正事了,仁武帝表情一敛:“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