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为何至今未曾攻破代县!”
冒顿的滔天怒火,朝着左谷蠡王倾泻而出。
“若是攻破代县,大军早就南下,杀入太原,杀入秦军的腹心,何至於此时被困住在代地!”
冒顿的一身怒火无处发泄,几个心爱的美人儿都已经不中了。
他将此刻困境的失败,失去理智般的全部怪罪到左谷蠡王身上。
因为一个废物,才会有一座城市,拖住了他的脚步和王图霸业!
左谷蠡王吓了一跳,他可不能背这麽大的锅啊!
与他无瓜!
是先前有个废物部落,进攻数日没有攻下,才让他去进攻的。
只是,左谷蠡王没机会开口,在场的匈奴嫡系大将,阴沉的目光,都锁定在左谷蠡王的身上。
“拉下去,五十军杖!”
暴虐无常的冒顿,这个时候还是留了左谷蠡王一条命。
只是,这麽多军杖下去,不死也差不多了。
左谷蠡王慌乱的大吼:“大单于,不是吾的错啊……”
对冒顿而言,是不是不重要了,即使左谷蠡王身居高位,本质上还是来自东胡的奴隶,身份未曾转正呢。
他发泄了一番怒火之後,众多匈奴嫡系高层,见到了被处理的左谷蠡王也好受了一些。
不是他们废物,而是左谷蠡王废物,进攻一座秦人城市,到现在未曾拿下,耽误了整个大匈奴。
“你们谁愿意率军,攻破代县,就是大匈奴的㱏贤王。”
左贤王大位,一般是匈奴的继承人担任。
㱏贤王则是匈奴之中,非大单于血脉的最高职位了,甚至是可以单独开辟出贤王王庭,自成体系。
这个位置,冒顿一直留中不发,本来是想要待价而沽,等这次大战之中拿出来,激励帐下大将,收买人心所用。
现在,不得不提前拿出来了。
只是,冒顿说完之後,刚才还怒瞪着左谷蠡王的众人,都不发一言了。
左谷蠡王部的损失,他们还是看得到的。
眼下情况不明,局势万分火急,再去进攻代县,一旦被拖住,损失惨重,那就和等死无异!
他们是凶残暴虐,有时候莽夫意识,但是纯粹的莽夫,是没办法跟随冒顿,一路隐忍,最终走到现在的。
“大单于,代县城墙高大,代军抵抗坚定,被左谷蠡王这个混蛋刺激的,全民皆兵,连百姓都在走上城墙反抗草原的雄鹰!”
“我们已经错失良机。”
“这个时候继续进攻代县,得不偿失。”
冒顿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众人的担心,刚被左谷蠡王降下去的怒火,再次升腾起来。
都什麽时候了,这些该死的家伙,竟然还在考虑着自己嫡系的那三瓜两枣,而不愿意为了整个大匈奴奉献!
冒顿本想要破口大骂的,却突然意识到一个极为恐怖的事情。
连这些跟随他多年的嫡系心腹精锐,在关键时候,都没有为了大匈奴誓死效忠,不惜代价牺牲的决心。
那其他人呢?
北方留守草原的大军,至今未曾有动静,冒顿心底已经有了一些大概的猜测。
秦军兵力突袭北方,控制了长城之後,那帮该死的家伙,可能以为他已经挂了,亦或是为了保存他们的实力,很可能会干脆的放弃南下。
这是匈奴联盟刚建,尚未凝聚人心的弊端,无人会誓死效忠匈奴,誓死效忠他这个草原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