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羌氏士兵的出现,又进一步抵消了匈奴兵的骑射优势。
这也是后来匈奴兵死伤越来越大的主要原因。
李陵也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率部前来,主要是为了试探那支神秘的骑兵。
但五十天过去了,那支骑兵始终没有出现在战场之上。
李陵可以肯定,汉军肯定有这样一支兵马,但这支兵马-到底从何而来,
归属何人?
一点信息都没有。
只能莫名其妙的战斗,只能不断的消耗生命。
李陵的信心,越来越不足了·——·
他也是将门世家出身,要说没有政治头脑,那肯定不可能。
他相信,在他投靠匈奴这七年之中,长安一定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一队汉军,出现在战场上。
李陵身边的亲卫,立刻露出警惕之色。
那队汉军人数并不多,大约也就是百人左右。
为首一人,年纪和李陵相仿。
李陵看到那人,顿时一惊,拨马就要走。
「李陵堂弟,为何不打招呼就走?」
那人笑声爽朗,抬手示意亲随止步,而后催马上前。
「十载不见,如今见到为兄,连招呼都不打吗?」
李陵勒住马,示意亲随不要跟上,
他独自催马迎上前,在距离那人还有三十步左右时,停下。
「陵甚至愧对李氏先祖,故无颜面见兄长—只是,兄长不在雁门,何以至此?」
「陛下救命我为虎责校尉,命我前来此地。
刚在军帐中,听闻对手是堂弟,所以便向路将军请命,与堂弟你见上一面,
顺便也给大单于带一句话。」
「什麽话?」
「陛下说,壶衍顷刻覆灭,生死只在大单于一念之间。
若大单于聪明,让出范夫人城,而后兵退燕然以北,便放壶衍王一条生路。若不然,待他日马踏金微山时,匈奴是否还能存在,便不好说了!」
李陵,面沉似水。
汉帝这哪是带话,分明是威胁燕然,就是燕然山,后世蒙古境内的杭爱山,也是匈奴王庭所在。
据汉家边界,三千里!
好大的口气—·
「愚弟,定会把话带到。」
李陵说完,拨马就要走。
对面的将领则再次喊住了他。
「堂弟,真不想回来吗?」
李陵背对那人,身子微微一颤。
他握紧了缰绳,沉声道:「回不去了——昔日陵不死而降,愧对先祖,乃不忠不孝之人。大单于待我甚厚,我若再反,岂不是又要增加一个反覆小人的骂名?
况且李陵扭头,看向那人。
「如今我妻儿都在匈奴,我又岂能离开。」
那人脸上,先是一。
旋即,叹了口气。
「不管你回不回来,陛下在我离开长安之前,与我一句话,让我转告堂弟。
汉室负你,而非你负汉室·—-既然你已在匈奴有了家业,我便不再劝你。下次再见,便是敌人。到时候我不会留手,你也莫要留情李家子弟,能战死疆场,乃生平快事,何须马革裹尸。李陵,今日一别,你多保重,咱们疆场上见。」
李陵的眼睛红了!
他再次拨转马头,凝视对方。
片刻后,他翻身下马。
双膝跪地冲着长安方向磕了三个响头,而后翻身上马。
「李毕,咱们疆场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