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林福安的修为,飞掠几十里没有问题,可再多就不行了。
而计非语还不如林福安呢。
不过他们·身后还有上百骑兵紧随。
这是一场漫长的追击。
吕华做的太过分了,愤怒的不只是陈恒昌,林福安和计非语同样是怒火攻心,恨不得立即就把吕华大卸八块。
只不过他们想要追上吕华他们也不容易,因为吕华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奔驰百里,吕华他们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战马继续向东逃窜。
林福安和计非语虽然依旧紧追不舍,但是他们身下的战马已经开始疲惫了。
不过吕华似乎在吊着他们,并没有一路逃窜,反而会时不时的停下来等着他们,让他们一直紧紧的跟在自己身后,即不让他们追上,又不让他们失去希望。
就这样,前后两伙人一前一后奔驰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双方距离一直都保持着两三里的距离。
天亮了,雨停了,林福安看着前方模糊的身影,忽然顿住了。
「怎麽了?」计非语勒紧缰绳停下来。
此时他们身下的战马已经累得快不行了,鬃毛都被汗水打湿了,剧烈的喘息着,一副随时都可能累死过去的样子。
林福安脸色阴沉,「我们上当了?」
计非语一惬,「什麽意思?」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林福安也不确定,但他可以确定的是吕华就在前面的队伍之中。
可问题就在这里。
吕华为何会在前面的队伍里?
如果吕华想要逃走,走水路不是更便利吗?为何要骑马逃窜?
从江宁城乘船沿着松河一路顺流而下,虽然速度比骑马要慢,但却可以在短时间内隐瞒行踪。
不用顺流入海,江南水系繁多,江河湖泊数不胜数,一艘船想要藏起来实在是太容易了。
反而是骑马多有不便,需要走桥,绕很多远路。
别看这一夜他们奔行了两百多里,但实际上此时他们距离江宁城并不远,也就百馀里而已。
只是林福安此时才反应过来有些晚了。
江宁城内,大火烧了一夜都没有灭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庆王府和城外的粮仓中,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城北的护城河中正有一艘艘小船驶离了江宁城。
那些小船并不大,跟普通的渔船差不多大,长不过一丈而已,但是却足足有上百艘,每艘船上都有三口大箱子,两名船工。
江宁城的护城河是连着松河的,而且北城门外就是一座码头,以前这座码头就是江宁城最繁华的区域,不过现在江南的富商乡绅遭到了灭顶之灾,商贸往来也就变得萧条无比,往日繁忙的码头如今已经十分冷清了。
码头上虽然有值守的士卒,但是那些士卒却纷纷跳上了小船,划着名船桨离开了码头。
天光大亮,一夜未睡的陈恒昌眼中布满了血丝,他坐在一座庭院的厅堂中,
脸色异常的难看。
这座庭院是他的临时住所,原本是一个富商的府邸,那个富商的全家都被陈恒昌给杀乾净了,所以这座庭院也就落入了陈恒昌的手中。
像这样景致秀美,装饰华丽的庭院,陈恒昌手中有很多的,所以他并不缺住的地方。
不过他的王府被烧掉了,还是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
就在刚刚,他已经收到了今夜的损失,粮草八十万石,被烧毁的房屋多达千间,而且还都是王府丶府衙之类的重要府邸内的房屋,普通民宅一间也没有被烧。
这倒不是吕华还顾念贫苦百姓,只是贫苦百姓也住不到那些重要的府邸周围,那些府邸烧的再厉害,也烧不到普通的民宅。
除了粮草和房屋之外,被烧毁的财物也有不少,金银之类的不破烧,可是珍贵的字画丶玉器丶首饰丶药材等等,都被烧掉了很多,连王府前院的仓库被烧的一千二净,可想这次陈恒昌的损失有多大。
然而,这还不是损失全部,吕华的自的可不只是放一把火,他准备了这麽久,废了这麽大的功法,甚至还不惜以身做饵,自然不是单纯的想戏耍陈恒昌他们。
「王爷,王爷,不好了!」
一道急促的声音从厅堂外面传来,燕回春丶凌不负丶妃明月等人纷纷皱眉朝着门外看去。
这一夜他们收到太多的坏消息了,现在听到这样的喊声,他们心中都不由得生出了烦躁的心绪。
很快一个官员跑进了厅堂,面色慌张的说道:「王爷,金银库被人盗了!」
「什麽?」陈恒昌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金银库,顾名思义就是存放金银的地方。
「哪座金银库?」燕回春脸色一变,连忙问道。
「城北的那座!」那官员说道。
陈恒昌脸色涨红,眼眸之中充斥着无尽的怒火。
「被盗走了多少?」
官员一张脸庞煞白,「所有的金锭和银锭都不见了!」
的一声,他的话音刚落下,身体就如同炮弹般被轰出了厅堂。
扑,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尔后重重的摔在外面的青石地面上,眼看着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这一拳是陈恒昌轰出去的,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怒极攻心。
城北的金银库可是他们最重要的金银库,里面存放着大量的刚刚熔炼好的金锭和银锭,足足有一百万两黄金和三百万两。
这次他们抄家抄到了很大一笔财富,如果将所有的财物全部换算成银子的话,要用数以亿计来形容。
但问题是他们得到的大部分财物都不是金银,金银只占一小部分,大概有三千多万两的样子。
其中黄金就只有一百多万两,而现在这一百多万两黄金全部被人偷走了。
陈恒昌现在非常想杀人,杀吕华,杀那些背叛他的人。
陈恒昌心中的愤怒就不用说了,先说说吕华是如何偷走那麽多金银的。
其实很简单。
只要能拉拢一些金银库的守卫,一些北城门的将土,再加上一群神阳教的教徒,然后提前准备好船只就行了。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大火上时,他们大摇大摆的将一百万两黄金和三百万两白银给运走了。
什麽叫渗透成筛子,就是指着江宁城内到处都有吕华的人。
其实吕华掌控的人手并不多,总共也不过千馀人而已。
可是这千馀人足以让他将这江宁城闹个天翻地覆了。
他文不是要跟陈恒昌拼杀,他的自的是制造混乱,然后趁机运走那些金银。
两天之后,百馀艘小船停靠在了南巢湖北岸,船上的人,已经进入了万山岭之中,至于船上的金银,吕华自然不会将那些金银运出江南。
别看他能将这麽多金银偷出江宁城,但是他却无法将这些金银运出江南。
陈恒昌魔下的水师不成器,可是也能做到封锁松河,不然船只入海。
至于陆运,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所以吕华根本没想着将那些金银运出江南。
其实那些金银还在江宁府境内,就沉在了松河的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