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对吕华的考验

片刻之后，亲随就带着一个垂暮老者来到了茶室。

杨正山起身相迎，「卫兄弟，哈哈，真是好久不见！」

「老朽拜见侯爷！」卫岑神色颇为复杂。

他与杨正山相识的时候，杨正山还只是一个守备，而如今杨正山却已经高高在上，超然在皇权之上。

一晃眼，三十多年过去了。

杨正山看到他这副老迈的样子，心里直感叹岁月不饶人。

「老夥计还跟我客套上了，哈哈A心~

杨正山亲近的揽住卫岑的臂膀，大笑道。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陈中术，卫兄弟应该见过！」

卫岑看到陈中术感到很意外，他自然是见过陈中术的，毕竟以前他经常跟在吕华身边出入皇城。

陈中术大概是不记得卫岑了，卫岑本来就长得平平无奇，很容易让人忽略。

而且两人那会身份地位差距悬殊，卫岑还入不了陈中术的眼。

「卫岑拜见陈公公！」卫岑连忙行礼拜道。

陈中术摆摆手，「免了吧，我现在也不是什麽公公了！」

不是所有太监都能被称为公公，公公是对大太监的尊称，不过一般在皇城之外，大家见到太监都会尊称一声公公。

其实太监也是一个尊称，只不过在以前的大荣，皇城内所有的宦官都被称为太监。

尊称嘛，说着说着，就成了一个普通的称呼。

杨正山请卫岑入座，随即就叙旧起来。

他主要想问问这些年卫岑都去哪了。

卫岑也没有隐瞒，将这些年的经历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杨正山。

这话说来就长了，要从当年延平帝除掉南盛和神阳教赤君说起，那个赤君还是杨正山斩杀的呢。

那一次虽然将神阳教在京都的人手全部一网打尽了，但是秘武卫的老底也被神阳教给掀开了。

秘武卫很多密探和影子的身份都暴露在神阳教的眼中。

为了重振秘武卫，汪中直花费了数年对秘武卫做了很多布置，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延平帝对秘武卫起了心思，差不多就是延平帝插手尚武寺的时候，他也在秘武卫安插了大量的人手。

延平帝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他想将秘武卫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汪中直也好，吕华也罢，其实都是承平帝留下的人，与他始终隔着一层，所以他就想着将自己信任的人手安插在秘武卫中。

可是延平帝有个大毛病，那就是喜欢玩平衡。

他在其他地方搞平衡也就罢了，可在秘武卫内搞平衡，那几乎相当于要把秘武卫废掉。

汪中直在的时候，还能靠在他自己的威望压制住秘武卫内部的矛盾，可是汪中直究竟还是老了。

在汪中直过世，秘武卫也就废掉了大半。

吕华不得不出走，卫岑等吕华的亲信也就隐藏身份变成了普通百姓。

吕华被囚禁在黑山岛的五年间，卫岑其实就在辽东的靖安府，他一直掌控着吕华留下的力量，也就是秘武卫镇北司的密探和影子。

在明面上他只是一个普通百姓，但在暗地里他却是辽东最大的情报头子。

那时候杨家虽然已经对辽东有着很强的掌控力，但是杨家没有自己的情报机构，再加上那时候卫岑隐藏的很深，几乎大部分的暗探和影子都保持着静默状态，即不收集情报，不传递情报。

因此杨家和杨氏一族还真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而等吕华选择了屈服之后，卫岑等人也就被再次启用了。

听完卫岑的解释，杨正山问道：「也就是重山镇的一切行动都在你们的监视之下？」

卫岑摇摇头，「算不上监视，不过我们确实收到了很多关于重山镇的消息，

比如在复州城外练兵的事情，还有腾龙卫从前年开始就储备了大量的粮食。」

「你们没有告诉陈恒昌？」杨正山问道。

卫岑轻声说道：「吕大人并不是真心投靠陈恒昌，只是迫不得已。」

杨正山神色微动，「所以他就派你来找我？」

卫岑点点头，「当今天下，能让我们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侯爷了！」

杨正山轻敲着桌面，他不清楚吕华是如何想的，但是吕华想要投靠他并不难理解。

都是老朋友了，他们之间本来就有着互相信任的基础。

而当今天下，杨家不能说坐稳了九五之尊的宝座，但是杨家无疑是最有可能再创盛世的存在。

吕华只要不傻，就肯定知道该如何做出选择。

杨正山沉思了稍许，说道：「那就在大安新朝再重建秘武卫吧！」

「也不用等以后了，你现在就给吕华传信，让他立即来京！」

「这，吕大人在江南还有很多布置。」卫岑有些为难道。

杨正山笑了笑，「他那些布置在我看来都不重要，他对新朝的忠心才是最重要的！」

「你明白吗？」

现在让吕华来京，相当于让他叛离陈恒昌。

这是对他的考验，也是对他的信重，

卫岑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杨正山的意思，沉吟一番后，说道：「可以，老朽这就给他传信！」

「不着急，先说说你的事情吧！」杨正山看着他，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

来到这个世界四十年了，他的很多老朋友都过世了，未来肯定会有更多的老朋友过世。

杨正山是个念旧的人，他不想看着一个个老朋友过世，所以他想帮帮这些老朋友。

「我的事情，我有什麽事情？」卫岑不解。

「你可有妻儿？」杨正山问道。

卫岑摇摇头，「老朽这辈子子然一身！」

「哎，那你以后就去神木岛吧！未来你或许还有机会成为先天武者！」杨正山道。

卫岑如今已有七十多岁，当年他与杨正山相识的时候才三十多岁。

七十多岁，还是有机会成为先天武者的。

武者的巅峰期在四十岁上下，但是只要修为达到后天九层，那无论身体有多老迈都是有机会进入先天之境的。

就如纪甄，他就是八十多才成为先天武者。

而卫岑如今的修为就是后天九层，多给他三黄李和玉露灵桃吃，他应该就能凝聚出先天真气，迈入半步先天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