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改性子了,洞庭(1 / 2)

第674章 改性子了,洞庭

温言略有些惊奇地打量着水君,水君嘴里说的话,跟他的反应不太搭调吧?

按理说,要是有什麽玩意试探什麽,水君不是应该把灵魂给挂在岸边晒死吗?

竟然只是揍了人,却没把人揍死,之前温言就觉得不太对劲。

哪怕那段水域,已经不属于淮水,可跟淮水连在一起,距离淮水也不远,在水中打死个水神,对水君来说,应该难度不大吧?

就算不想发力,态度也不至于这般平静吧?

念头一转,温言试探性地问了句。

「北边的河?还是南边的江?不过,南边不至于吧?」

「说是南边的,但是我觉得跟北边的也脱不了干系。」

水君依然很平静,一点之前的暴脾气影子都看不到了,这让温言很不适应。

水君看温言一副便秘的样子,嘿嘿笑出了声。

要是以前,他当然忍不住了,倒不是利益受损,纯粹就是气不过。

那里面多多少少,还有一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意思。

反正他是要在这里被关押到死,想干什麽自然也不需要考虑那麽多,纯看心情行事。

但上次,他可是感应的清清楚楚,束缚着他的锁链,被扶馀十三给阴了,经历了千年的沉淀,烈阳的力量,早已经渗透侵蚀到了锁链里。

也就是说,有朝一日,他是有机会出去的。

既然有机会出去,出去还得靠温言,最起码的,不能做事太过分,给温言招罪责吧?

当然,打死个水神什麽的,这不算事。

重点是,万一他大打出手,正巧此时是雨季,万一引得江淮水系泛滥,引得数不清楚的人,为此遭灾。

他在意不在意另说,温言肯定是要受到牵累。

他也知道,现在神州的人口和发展中心,起码一半,都在江淮这片。

这些日子他闲着也是闲着,也反思了不少事情,想起来当年十三告诉他的一些话,那时候觉得这鸟人叽叽歪歪没个意思。

这些日子,忽然发现,当年应当是十三自知此去无回,所以最后一次,才直接给了锁链加持。

那时候不告诉他,恐怕就是因为根本不能让他知道,让他知道了,以他性情,此事绝对成不了。

同样的,这做法在当时,也绝对足够让其他人全部都闭嘴,没人会说此事不对。

那时候谁会想到十三是要谋千年,所有人都只会觉得扶馀山的人狂是狂了点,但好歹是干了一次人事。

诸多事情,浮上心头,换了一个完全相反的角度再去看的时候,水君的感受和想法,就截然不同了。

想得多了,却又有点担心别人知道此事,索性就能低调就低调点吧。

反正这麽多年都等了,都熬了。

若是最后关头,因为冲动,功亏一篑,自己难受,也辜负了友人的谋划。

他在这里困了多年,对外面都不甚了解,能想到的应对方法,也只是不做不错,尽量别冲动。

这人啊,没希望的时候,摆烂也就罢了,也不怕更烂。

可若是有了希望,就不想这难得的希望,被自己作没了。

哪怕不是人,只要是有灵智的智慧生灵,也都一个样。

水君整日在这,闲的想抠墙皮都没地方抠,除了睡觉做梦之外,就只剩下瞎鸡儿想了。

如今心态都跟以前不太一样,看温言神色变幻,还以为温言想去北方干架,不由的想到了当年最后一次见十三,恨不得十三马上去死。

「这事只是小事,你可别去北方,北方河里的玩意,应该还未复苏。

但当年十三可是把人给得罪狠了,你去的话,指不定就刺激着复苏了。

纵然没复苏,可那狗东西可不像我,孤家寡人。

说不定还有一堆玩意,等着弄死你,把你的头摘下来当酒壶。

把你的灵魂,挂在河底,点天灯。」

「……」

温言有些无言,一方面,他不太习惯水君竟然劝他别惹事。

要是以前,水君肯定是哈哈笑着等着看热闹,反正看狗日的把驴日的朝死里打,死哪个都能当乐子下酒。

另一方面,听水君这意思,十三祖当年,得罪的程度,恐怕不下于当年得罪水君。

「十三祖当年到底怎麽得罪北边河里的玩意?」

「嘿嘿……」水君呵呵一笑,忍不住拿起旁边存着的一缸酒,一口塞进口中,跟吃了酒心糖似的瞎乐呵。

「不但断了人家一次夺淮入海的机会,又因为他的谋划,他死了也断了人家一次机会,你说,人家恨不得把他点天灯,食他肉,饮他血,到底该不该?」

「啊?」温言一脸懵逼。

夺淮入海这事,他当然知道,黄河数次改道的事情,他也看过记载。

这事怎麽跟十三祖扯上关系的?

年份都差了好几百年的吧?

水君一脸鄙夷地看了温言一眼。

「你难道不看史书吗?

难道不知道,黄河夺淮入海数次。

只是好几次都是时日很短而已。

放在表便是对流域没什麽影响。

放到里,便是完全没什麽神韵侵蚀,鸟用没有。」

温言眼皮狂跳,踏马的,被教授嫌弃文盲就算了,跟教授比,他的确跟文盲没什麽区别。

可是,被水君这水猴子嫌弃算什麽?

他当然看记载了啊,但是他看的记载,压根没提这茬,而且他看的重点,也是夺淮入海那几百年时间。

当年成功夺淮入海,也非纯天灾,就是人祸为始,借人之力开了头,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甚至于,后面数百年,清楚的记载着,明明黄河都要改道北去了,却还是靠人力阻拦着,硬生生给拖到了几百年时间。

看纯粹的记载,再跟水君说的事情结合一下,温言就推测。

八成就是人家压根没指望毕功于一役,就是想夺淮入海成功,然后改变淮水流域的整体环境,靠着时间来沉淀影响。

等获得了此事的好处沉淀下来之后,眼看事不可为,就赶紧跑路,省的跟水君正面刚上。

不然的话,怎麽次次都有人参合进去的记载,毁堤这一套真是千年不变。